“田员外当真是不地道,怎能做出这等事。”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只有一个人暗自狂喜。
那便是安员外!
他心想,若是周记因为此事被淘汰了。
那此次皇商选拔,岂不还是只能落在我安氏头上?
想到此处,他险些没能忍住,偷笑出来。
“既然你没有辩词,那选拔之事,只能暂且作罢,等我查明真相之后再议。”伍云轩如是说。
噗嗤!
听闻此言,安员外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不亡我安氏啊!
然而,这声嗤笑落在周员外耳中,却显得那般刺耳。
叫他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怒斥道:“安老贼,若不是你派遣贼子,坏我稻田,安能有此事?”
“若说我背信弃义,你便是无耻下流,又有何资格当选皇商?”
闻言,安员外眉头一皱,诧异道:“你在说什么?”
“姓周的,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不能乱说。”
“我何时坏了你稻田?再说了,你周家几百亩稻田,我坏得过来吗?”
“哼,还要狡辩,那蝗虫过境之事,不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沉寂的大堂,再度热闹起来。
“我的天啊,周员外田里遭的蝗虫,竟是安员外放的?”
“没想到,着实没想到,相隔着一条淮河,这安员外是怎么把蝗虫放过去的,此等手段,倒也着实高明。”
“高明有什么用?害人害己罢了,不信你们看伍大人脸色。”
听闻此言,众人齐齐看去,发现果不其然,伍云轩正铁青着脸。
下一刻,便是怒斥出声:
“说了,皇商选拔,最重人品!”
“你们偏偏要在私底下,行那鬼祟之事,构陷之举。”
“一个也就罢了,竟全都这样。如此德行,若北方战事一起,叫我如何敢把运送军粮的任务交托给你们?”
“当真是气煞我也!”
伍云轩发怒,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唯独安员外,只觉诧异又荒唐。
自己当真是比窦娥还冤。
“伍大人明鉴,选拔期间,我一直待在江南,绝没有行那鬼祟之事!”
“安老贼,你放屁!”
“田兄亲口说你曾去淮南找他饮酒,还亲眼看见有宵小之辈在我稻田中行鬼祟之事。他当时害怕出事,本想告诉我,还是被你劝退。”
“你可敢说,没有此事?”
伍云轩还没说话,周淮便站了出来,呵斥道。
然而,听闻此言,安员外只觉得更加诧异。
情绪也激动起来,怒道:“姓周的,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说未曾去过淮南,便是未曾去过。更别说找田员外饮酒,实在是无稽之谈。”
“哼,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看就该把你关进大牢,挨上几大板,才能落下泪来,说出实情。”周淮着实气到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姓安的嘴能这么硬。
都事到临头了,依旧理直气壮地狡辩。
“还请大人明察,还草民清白!”安员外见和周淮说不清楚,便转身向伍云轩作揖道。
伍云轩闻言,则是眉头紧皱,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田员外。
此事明明是因他而起,两人的争吵中也多次提及他。
可为何,他却不出来作证?
“田员外,你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霎时间,整个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田员外身上。
“老田,你快些说,当初姓安的是否来找你喝酒,还曾让你向我隐瞒那群宵小之辈?”周淮急忙道。
“老田,我是相信你为人的,你可莫要凭空污我清白。”安员外如是道。
面对两人的追问,刚才还掷地有声的田员外,此刻却是支支吾吾起来,许久不曾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