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南方人不能差事。”
“既然不能拜师,不如这样,今后你若是在乾都城中看见我等,须得绕道而行,如何?”
此言一出,最先恼怒的不是赵灵韵,而是北方籍贯的读书人。
这几年来,北境多有战事,所以募兵也多在北方,更有镇北王这等传奇人物坐镇。
久而久之,就养出了北方人的豪爽性子。
现在来看,赵灵韵此举,当真是给北方人丢人!
反观南方人,纷纷喜笑颜开。
事已至此,其实不论输赢,单单甄仁义敢拿退出文坛来赌,而赵灵韵连拜师都不敢这件事,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从今往后,若再有北方考生看不起南方考生,便拿此事出来说道说道。
瞧见周围人的脸色,赵灵韵也不禁心中犯怵。
若是还不答应,他们会不会把我给生吞活剥咯?
本来好端端的要给这十大恶徒好看,怎地就变成赌约了?
这甄仁义的一张巧嘴,当真是信口雌黄,黑的也能给他说成白的。
当真气煞我也!
在这等紧要关头,赵灵韵看向老孙,眼眸深邃。
老孙立刻会意,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消息一定准确,半点问题没有。
见状,赵灵韵这才答道:“好!不就是绕道而行吗?你们都敢拿退出文坛来说事儿,我又有何不敢?”
听闻此言,甄仁义也不言语,只是嗤笑一声。
沈良富等人更是纷纷面露不色,陈楚歌冷哼一声,周安小声嘀咕:“这赵灵韵,当真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
虽说是小声嘀咕,但距离如此之近,终归是传到了赵灵韵耳中,叫他脸色通红。
此次赌约若是不能获胜,当真是赔本到姥姥家了。
若是事成,定要好生宴饮孙兄的舅舅一番。
好歹也是殿前太监,消息又灵通。若是熟络了,怎么着也能有几分助力。
就这样,双方算是暂时偃旗息鼓,共同等待金榜张贴。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声音。
“老孙,老孙,有人找你。”
老孙闻言,顿时眉头一皱,怒道:“等着看榜呢,有什么事不能稍后说?”
“他说是你老舅!”
此言一出,老孙瞬间一个激灵。
这可和别人不一样,靠老舅,他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你没见听见老舅二字,就连赵灵韵都眼眸一亮,脸上隐约有恭敬之意?
于是老孙便在众人的注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人群,直奔老舅。
然而等看见老舅时,他却有些难以置信。
昔日里身穿锦缎,神色凌人的老舅。怎地换上了粗布衣服,眉宇间也尽是落魄之色?
“大侄子,老舅遭宫里头赶出来了,来投奔你了。”
此言一出,老孙只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难以置信。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喃喃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升到殿前太监了吗?怎么会遭宫里头赶出来?”
“唉,此事也与你有关,前些时候,那带进宫里的十个考生,起初说是作弊,后来查清楚了,说是没有作弊。”
“我胡乱造谣的事情遭总管公公发现了,给我好一顿打,这才撵出了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