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杨兄运筹帷幄,我等拍马不及也!”
傅家家主说完之后,剩余的两位家主也纷纷明白过来,眼眸中顿时亮起几分希冀之色。
仁宣帝想要动他们,这无疑是个可怕的消息。
但好在,还有那么段时间可以苟延残喘。
甚至,只要能把北伐大业一直往后拖,这段时间可以无限延长也说不定。
至少在他们这一代不会出事。
既然如此,哪还管他洪水滔天。
但也有人依旧忧心忡忡,道:“陛下毕竟雄才大略,会不会想出治我等的法子?”
此言一出,包括段青岩在内,所有人都微微皱眉,脸色颇为凝重。
说实在的,仁宣帝这十几年来,看似不管事,任由五大世家做大。
但实际上,整个朝堂,亦或者说整个乾都,自始至终都被其牢牢掌握在手中。
若不是跟着太傅杨槐,只怕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这位陛下作对。
现在这番话,算是道出了他们心中最深的忧虑。
面对仁宣帝,没人敢松懈,更没人敢小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总归是没错的。
杨槐见状,摇了摇头,浅笑道:“咱们这位陛下,是个极会布局,极有规划的人。”
“既然安排了我们在北伐大业中死,那么在此之前,若是妄动我等,只怕之后的一系列布局也会跟着打乱,于他而言,得不偿失。”
“再加上,今早在朝堂之上,陛下也说了,捐粮赈灾,凭自愿。”
“我等就算是捐得少了些,却也合乎情理,就算是陛下,只怕也难以找到借口对我等动手。”
“不过不管如何,最近这些时日,我等低调内敛些,总归是无措的。”
“尤其是老傅和老孙,花满楼和满园春看起来风光,但毕竟是做些皮肉生意的勾当,最容易出事。”
“最近这些时日,你二人当好生约束门内后生和各自生意。若是出了岔子,让陛下得了对付我等的把柄。”
“便莫要说老夫不讲情面。”
孙家家主和傅家家主闻言,心中顿时一凛,忙不迭道:“杨兄放心,这些时日我等定当约束门内后生与永乐坊的生意,不会叫你难做。”
杨槐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见状,孙家家主和傅家家主齐齐松了口气,同时心中颇为苦涩。
他们两家看起来是乾都五大世家,风光无限。
但其中辛酸,只有二人知道。
这些年来,随着杨家和段家的起势,一些赚钱的生意和勾当,大多数都被两家瓜分。
他们剩下来的三家,只能捡起些汤汤水水来吃。
林家倒还好,底蕴悠久,本钱雄厚,还能撑。
他们两家却只是近百年来才刚刚崛起的世家,实在撑不下去。
无可奈何,只能把手伸向了永乐坊,做起了皮肉生意。
虽说不论是花满楼还是满园春,都在极力包装自己,时不时就推出些花魁选举,文人诗会的活动,好让这张牌匾显得没那么重的脂粉气。
但说到底,依旧是皮肉生意。
和杨家段家这样在朝堂上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比,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但是没办法,这钱必须得挣。
“既然如此,今日夜话就此结束,你等回去之后,务必谨慎行事。”
……
最近数日以来,朝堂上的气压低得出奇。
三十万斤粮食早已凑齐,发往沧澜郡。
但不论是镇北王处还是沧澜郡守处,都不断有折子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