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得搞清楚其中的缘由,为何在风大的地方晾晒衣物,便会快上许多呢”
“因为这风,能带走衣物中的水分呐!”
“同理,天原郡常年大风,土壤中的水分自然也就被带走了,常年累月下来,也就成了……风沙土!”
“风沙土何为风沙土”仁宣帝皱着眉头发问。
“即颗粒细小,没有黏性,好似沙尘!”
轰!
此言一出,仁宣帝脑海中的某根弦,好似通了一般!
之前顾北川顾左右而言他,说的一大堆有的没的废话,此时此刻,竟都在其脑海中串联起来!
好似沙尘!
虽说他是养尊处优的皇帝,可沙尘是什么,他大抵还是知道的。
那东西,大风即可轻易吹起!
吹起之后,若是到了沧澜江面,遇着水汽,想必便会凝结成块,掉入江中。
最后,这本该是落在天原郡流域的泥沙,却因为河水流动,统统到了沧澜郡!
这才导致了方才顾北川所说的天上江现象!
也正是此现象,折磨了大乾足足数百年,难倒了不知多少治水的能人志士!
可现在,这个缘由,竟然被一个年纪尚小,甚至不曾及冠的少年郎想出来了!
当真是当真是我大乾之幸啊!
仁宣皇帝心中,此刻可谓又惊又喜。
难怪方才他说那些前人都不曾找对病灶,所以只是白费功夫。
沧澜流域的水灾,源头却在天原郡!
这叫人如何能想得到不白费功夫才有鬼!
仁宣帝长叹一声,看向顾北川的眸子中,异彩连连。
“有时候,我倒真想把你这脑子挖开来看看,里头究竟是些什么东西,竟让你有这等异于常人的想法。”
“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啊!”
顾北川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
挖脑袋我还切片实验呢,你以为现在还是后世啊
“且说吧,你将这些告诉我,有何诉求”
仁宣帝是个极聪慧的人,亦或者说,若是不聪慧,只怕也难以执掌三十年地位,经历诸多风雨,亦是不曾动摇。
这些东西,都是顾北川想出来的。
若是不告诉他,等上报了朝廷,功劳便都是他的!
可现在既然告诉了他,便相当于是分了一杯羹。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更何况,顾北川还是商贾出身,什么都讲究一个等价交换。
所以,仁宣帝断言,顾北川告知这些,定然是有所求的。
果不其然,顾北川闻言后,笑着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老哥毕竟是侯爷,虽说也不是时常能见着当今皇帝,可比起我这等白身来,希望无疑是大了许多。”
“所以我希望,老哥能代为转达,至于功劳,我要的不多,够一官职而已。”
仁宣帝闻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