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说让飞鸿布业栽个跟头,从它口里夺食,倒是还有几分说服力。
毕竟你钱通确实有这个本事,这次北方三郡订单一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飞鸿事务繁多,可能那位大东家也不怎么在意这点利润,这才由得你胡来。
可你若是说要彻底整垮飞鸿布业,那怎么可能?
那毕竟是飞鸿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啊!你若是动了它,飞鸿大东家就得亲自下场对线了。
在场众人,谁能挡得住这位商业煞星?
是的,在这些个商贾眼中,有天上文曲星下凡之称的顾北川,就是个商业煞星。
一时间,不少人酒都醒了。更有甚者,已是皱起眉头,思虑着离开的时机。
因为钱通这番话,着实给不了他们任何信心。
毕竟就连他们现在聚会的场所,都是飞鸿的产业。
如何能与这等庞然大物,那等传奇人物掰手腕?
这钱通,莫不是疯了?
钱通居高临下,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叹息一声,暗自感慨飞鸿在江淮两郡的可怕影响力。
另一方面,脸上却无丝毫表露。
反而是冷哼一声,道:“走吧,若是不想听我钱某人胡言乱语的,现在便可以走!”
此言一出,竟当真有人起身。
钱通却视若无睹,依旧道:“只是你们得想清楚,此次得来的利益,能管得了你们多久?”
“一月?半年?一年?还是三年?”
“三年一过呢?还不是要面临被飞鸿吞并的结局?”
咔哒。
听闻此言,原本起身欲走之人,却是纷纷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纠结之色。
他们也知道,钱通说的都是对的,是有道理的。可是心中着实升不起丝毫对飞鸿和那位传奇诗君的反抗欲。
有些人,只要存在,甚至不需要现身,你便能感觉到其光芒万丈,炫如烈日。
人又如何敢反抗太阳呢?
如钱通这样的狂徒,终归是少数。
“诸位,反抗吧。”
“只要反抗,就能看到希望。”
“你们谁家的铺子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飞鸿夺走不成?”
“泥人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堂堂七尺男儿!”
尽管钱通说得如此富有感染力,应答之人依旧寥寥无几。
然而,突然间,却又一道豪迈之声响彻整个包厢。
“好!”
“兄弟们,老钱说得有道理啊!”
“只有反抗,才能有一丝保住家里铺子的可能!”
“也不瞒你们,我老顾小儿子已经高中,调去北方三郡做官,以后等熬够了资历,回到乾都。我顾府怎么说也能混着一个官宦之家!”
“可我尚且如此拼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给我那不争气的大儿子守下这一份家业吗?”
“他总不能终日靠弟弟接济过活吧。”
“但该说不说,我也就这点缘由,就算没有守住这份家业,也算不得什么。”
“可你们呢?处境只怕要比我恶劣得多,岂能丝毫反抗之心都无?”
不错,说话者正是反鸿先锋,顾军顾老爷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