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十二月这样正儿八经的冬天，香港的街道上仍旧铺满了金黄的梧桐，落叶在风中打转，像是深秋的不舍和眷恋。行人甚少的街巷里，树影落在洋房瓦砾上，这座城市没有闲，所有人都在为生计奔波不停。</p>

孩子们在楼上画画，俞灿穿戴整齐下楼，华妍在楼下熨烫衣服，敏贞在小房间捣鼓着电报机。</p>

俞灿说了句：“我要出去一下，不回来吃午饭了。”</p>

华妍问：“小姐，你去哪儿？”</p>

金敏贞放下手里的工具出来，说：“华妍，你别拦着她，让她出门，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港大放假了，可她长兄还在香港，俞家也有产业在，说不定一会儿出去就遇到了，看她怎么解释！”</p>

俞灿又笑嘻嘻说：“你倒是会拿捏我！借我五根黄鱼。”</p>

“天呐！你当是小孩子玩积木啊，昨天还说两根？”金敏贞白了俞灿一眼。</p>

“果真借钱感觉的不好！那我不借了，出门了！”</p>

“回来！给！只有两根，你去安顿那些女孩子吧！”</p>

“谁说我要安顿那些女孩子的？”</p>

“那你要干啥？”金敏贞用手绢包好两根金条没好气的问俞灿。</p>

华妍看着俞灿带着手表，还揣着怀表，围巾上还别着镶钻的别针，急忙说：“小姐，你大衣脏了，别穿出去了，正好这件洗好了，也熨好了，这个白色围巾更配这件大衣，一起换了吧。”直接帮俞灿脱下衣服，抵过打理好的衣服帮俞灿穿上。</p>

俞灿向后看，嘴里说着：“脏了吗？昨天可能在码头草地上蹭到了……对了，敏贞，你一会儿把那几个姑娘的地址给华妍，让华妍看看那几个无家可归的姑娘都会些啥，靠谱不？靠谱的留下，不靠谱的给些钱打发了吧！”</p>

“我以为你是彻底普度众生呢，看来也不算太傻！”金敏贞说。</p>

“比你聪明就够了！”俞灿重新揣好手帕包的金条，出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