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口服了？”</p>

“那我让你心服。”</p>

“怎么心服？”</p>

“你自己想回家就直接回家呗，非得牵连我小哥和我，我小哥年初就被收拾了一顿，结果嘴硬没说出你，眼瞅着元宵节，你想回家，磨不开面子，去我大哥那儿告了我一状，还留下点证据，我飞来横祸挨顿教训，你如愿以偿回家了，你现在不觉得心里愧疚吗？”</p>

“我……”</p>

“你什么你？这是你欠我的，记得还！</p>

“怎么还？棒棒糖能到家还你！”</p>

“拜师吧？你要是拜师的话，我说不定还有一招帮你求情。”</p>

“怎么替他求情？”寿绍璋问。</p>

“大哥哥，您原想着他自己回来就翻篇吗？他其实也算是自己回来的，至少自己把证据送我大哥眼前了，您抬抬手，他认认错，这事儿过去吧！”</p>

左海凡暗道一声高。</p>

俞灿继续说：“不过他现在唯一欠的债就是我这的了，要不让我大哥直接揍他一顿，我俩就扯平了，这件事彻底翻篇。大哥哥你不吃亏，我大哥手黑，揍他一顿还不用劳烦您动手，您觉得咋样？信我，这个生意绝对不亏！”</p>

“灿灿，你过来，离近些。”</p>

俞灿凑到座位前，寿绍璋敲了一下俞灿头，说：“你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p>

俞灿夸张捂着头说：“挨揍的人应该是鹤童啊！”</p>

到了码头，换乘船，码头士兵站成一排送寿绍琛，很是气派，寿绍琛不愧是海上将军，专门包了一艘回苏州的大船，登船后，里面果真暖和，还有寿家已经等好的佣人递过来手炉，热茶和果子，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那就不怕寿绍琛吃亏了。</p>

只是舅母数落寿绍琛，寿绍琛低头不语，俞灿抱着手炉依偎在长姐和舅母中间，昏昏欲睡，怕舅母动气，不一会儿就故意睡倒在舅母腿上，寿夫人看着俞灿抱着手，睡得炉红扑扑的小脸，也止住了话，爱怜望着俞灿。</p>

俞烨小声对俞曜说：“把小瞌睡虫抱起来，去一边睡，别枕麻了舅母腿。”</p>

俞曜起身，寿夫人却止住了说：“我哪有那么娇气，小孩子长身体，就是嗜睡。”还扯过披风给俞灿盖好。</p>

“舅母还把她当小孩子，晚上闹着不睡，白天补觉。”</p>

“还说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闹觉。”舅母怜爱看着。</p>

俞灿本来是假装睡，可家人都在这不太摇晃的船上，手炉暖暖的，棉披风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嘴里含着桂花糖，难得又是一个好觉。</p>

寿家在苏州虽然被称为“寿全城”，意思是寿家宅院就是苏州全城，然而却是十分低调且乐善好施，寿家小孩子都不准穿绸穿皮，俞灿还想着是不是让华妍给两个小孩子的衣服改成棉的，素净一点。</p>

就这样想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