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烨忍不住想抬手打幼妹屁股，俞灿恨不得马上配合撅起小屁股，俞烨舍不得下手，长长叹息，拉俞灿坐在床边说：“都怪姐姐，是姐姐和哥哥不好，这两年忽略了灿灿……灿灿还愿意要姐姐和哥哥吗？”</p>

“啊？没有没有！姐姐，不是不是，是我，是灿灿，是灿灿……”俞灿不知道说自己错在哪里，错在三年前偷偷回家意外救了寿绍瑗的孩子吗？错在养了孩子三年吗？错在保护寿家安宁认下孩子污了俞家女眷声誉吗？</p>

俞烨下楼去接寿绍璋的电话，嘱咐俞灿在屋里睡一觉。</p>

俞灿看着楼下其乐融融，第一次一个人自愿走进黑漆漆的小祠堂，点了三支香，缓缓跪下。</p>

俞烨上楼看小妹不在房间，心下一阵惊慌，忍不住捂住胸口，倒是小琴说小小姐不让人服侍，一个人去了小祠堂。</p>

俞烨诧异走进祠堂，看着小妹乖乖跪在地上，一阵心酸，“灿灿啊！”俞烨一把将俞灿搂在怀里，哽咽了很久。</p>

俞灿被俞烨哭得心里更加难受说：“姐姐，你打灿灿一顿吧，孩子……孩子……父亲，那个父亲，三叔……日本……我我……”无从说起，无从张口。</p>

俞烨说：“你说是你的孩子，那他们就是俞家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你不想说，那一定是不好的回忆，你不用告诉姐姐，姐姐也不想让你去回忆，地上凉，你起来。”</p>

俞灿听了这话，更是难过，问：“那要是真是我……我做错了事，天大的错事，给俞家抹黑了，外人都说阿灿脏了俞家寿家门楣，阿灿……丢了哥哥姐姐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逃走……”</p>

俞烨打断俞灿的话：“天大错事有长姐长兄替你去扛，你的事情轮不到外人置喙，收拾你也是哥哥姐姐的事情！”</p>

“姐姐不生我气？”俞灿小心问。</p>

“生气！那天姐姐刚回到寿家，前厅议论纷纷，听嫂嫂和副官说你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跟日本商会的人走了，姐姐气坏了，恨不得马上把你揪过来，让阿曜狠狠教训你！任谁也不能求情！</p>

可是……可是，姐姐赶到火车站，听说火车出事，姐姐吓坏了，你真的把姐姐吓坏了，天晚了，姐姐的星宝怕黑……</p>

姐姐的星宝还是个孩子，姐姐不知道你怎么带着两个孩子，这三年，你一个人在国外吃了多少苦，姐姐去看你时，为什么不和姐姐说！姐姐生气！</p>

你绍璋表哥家都没回，接到电话，出动了一个团的兵力沿火车线找，不知是谁说在爆炸不远处，有几具……找到了几颗桂花糖和糖纸，姐姐和你大哥连夜开车过去，你大哥连夜奔波，看见糖果纸甚至……咳出了血……</p>

姐姐当时觉得，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找到你，带你回家，其他都不重要，直到今天一早接到了张校长托人来说，送你回家，姐姐生怕是张校长哄姐姐的，生怕看不见你，你这坏孩子啊！”俞烨哽咽说着，伸手又拍了俞灿几下。</p>

俞灿哭成了泪人，抱着俞烨说：“姐姐和哥哥可别生气了吧，要不打灿灿两顿，三顿也行，分批分次打，就是别生灿灿气了，好不好？”</p>

俞烨破涕为笑：“你当教训你是吃饭进货，还分批次！起来了，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绍璋表哥带着阿昭和一个你的……同学过来。”</p>

“我的？我的……同学？”俞灿问。</p>

“电话里嘈杂，你表哥也没说清楚，别管了，走，先去休息，姐姐陪着你。”俞烨心里明白孩子可能另有缘由，但只要幼妹不愿意说，她不会问，总觉得幼妹是劫后余生，此时她恨不得事事都依着幼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