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歌舞升平,然而酒店楼上俞晖却频频拭汗,他如儿童被训诫惩罚一般,在楼上抄写《曾文正公家书》。</p>
俞曜走时的原话是:“不许出门,我回来时看到整本。”</p>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蝇头小楷,用笔一丝不苟,颇废腕力。</p>
而今晚俞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和鲛人接头,重新调整北方交通线和上海交通线安排。俞晖奋笔疾书时,听见的敲门声。</p>
搁笔,起身开门,透过门镜并未看到,小心开门,身后的枪做好准备。</p>
迎面而来却是幼妹一张笑脸,以及吃圆了的身影:“二哥,想我了没?”</p>
“阿灿?你怎么来了?”俞晖惊讶。</p>
“我怎么不能来?你和大哥出来旅游玩耍,我一个人上班养家啊?我可不要!”</p>
“又离家出走?你可别吓唬二哥,二哥年纪大了?”</p>
“说什么呢?长姐也来了!我可是公务出差呢,和你一样!你怎么不下楼?楼下舞会挺好玩的。”俞灿边说边往里走,看着墨迹还未干的“书法作品”,扑哧一声笑出来。</p>
“我原以为只有我没事儿挨罚呢,原来二哥也被罚写,心里平衡了。”说完,招呼着身后的人把东西搬进来,都是各式各样的礼物。</p>
然后俞灿去衣帽间换下典雅的旗袍,在外人面前,她总是守礼的,然而此时她换上了西装革履,一身英式少年的打扮。</p>
换好后拉着俞晖下楼,俞灿用不太熟练俄语冲俞晖耳语:“下楼玩嘛,长姐叫我来叫你的。”</p>
“长姐真来了?”</p>
“我骗你做什么!”</p>
“这些礼物是你买的?”俞晖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东西。</p>
“那可不是!这是我收的礼物,我也明白人家不是冲着我给我礼物,都是你和长兄面子大就给你搬来了。”</p>
“俞星宝!不可以!”俞晖闻言板起脸。</p>
俞灿嬉皮笑脸,还是耳语说:“和光同尘,二哥你懂得!对了,还有闭门教子,你要发火也得和长姐一样,忍到回上海!”</p>
一场慈善舞会,俞灿彻底玩得没了顾忌,大家子弟的风范她有,豪门世家的习气她也有!俞曜和俞烨也纵容溺爱,俞曜看到长姐带幼妹来的那一刻,就彻底明白,那日车中长姐的教诲</p>
一人从政,全家是摆不脱干系的。</p>
他任商务司司长,往返多地,而上位者想把幼妹留在南京,照拂也好,监视也好,终归是上位者的御下手段。</p>
俞晖下楼后看着俞灿撩红沾绿,也是明白过来。</p>
俞灿时不时笑着冲俞晖耳语,说:“第一次奉命闯祸,感觉非常好!这样的事情以后多找我!”</p>
俞灿对上总座夫人爱怜的眼神,欢喜笑笑,举杯致敬,俞灿心道,老头子想把我留在南京,不怕我掀了你的府邸!</p>
我完全可以和我兄长一样,多地奔波,医学学术交流,我是喜欢的,与人应酬,多送礼吧,我来者不拒!</p>
当晚,捐赠最多的人就是俞灿,她收来了的礼,一并当作拍卖品再次拍卖,众人怕礼物当众拆解,又举得高高的价钱再将自己礼品买回去,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