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谢凛顿时清醒，眼中再无一点困意。</p>

不知是孟暄和的话，还是香炉里飘出的金银蝴蝶蛊，让男人的眸色中瞬间泛起猩红色。</p>

病态且偏执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让得她不禁打了个寒战。</p>

“我......”孟暄和欲言又止，转念想到孟桑席，还有关于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p>

她被迫迎上他的目光，准备与谢凛好生交谈一下。</p>

似乎是感受到少女畏惧瑟缩的神情，谢凛心猛地抽疼了一瞬。他将疯狂的眼神压抑下，浮现出一抹不合时宜的微笑。</p>

他语气极尽轻柔地说道：“乖，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p>

说罢，谢凛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长发，像是抚摸乖巧的猫咪一般，宠溺温和。</p>

他今夜似乎格外有耐心，如果孟暄和收回她的话，他便当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p>

“我想去一趟西域，解决完事情我就回来，永远在你身边，好不好？”孟暄和知道光这样说，谢凛是不会同意的。</p>

她索性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带着殷切的希望看向谢凛。</p>

谢凛突然伸手将她的眼睛蒙住，这般恳切的眼神，他有些经受不住地想完成她的心愿。</p>

“去多久，何时能完成？若是完成了，你真的还能回来么？”在金银蝴蝶蛊的催化下，谢凛夜夜梦到在公主府中的事情。</p>

从去到公主府的第一日，到他离开的最后一日。</p>

谢凛带着记忆再度亲身经历一遍，他愈发觉得孟暄和不是自己最初认识的公主。</p>

那个心狠如蛇蝎的女子，跟自己怀中的少女截然不同。这双澄澈如碧空的眼眸，谢凛想着自己一生都不会错认。</p>

哪怕是同一副皮囊，同一个声音，谢凛在梦中也能准确认出她。</p>

将他救出深渊的月亮，从来都不是长公主，而是独一无二的孟暄和。</p>

这几日他的梦里，好似将他的一切疑惑都解答了。</p>

他的明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纵使谢凛在她身旁如何呼喊，如何奔跑，都永远无法触碰到她，无法令她回眸。</p>

经历过这样的梦境，谢凛如何能放手，他又怎敢去赌？</p>

孟暄和被他的问题问住了，换来的是二人良久的沉默。她也不知道自己去天机阁的这一趟，是否还能回来。</p>

前路未卜，她无法给谢凛一个准确的答复。</p>

见怀里的少女沉默下来，谢凛抿抿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害怕吓着她。</p>

“所以乖乖留在我身边吧，留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p>

谢凛扣住她的软腰，像是发狠般地想要将少女融入进身体中。</p>

不要再说离开的话，不然谢凛害怕自己又会发疯。</p>

他知道，她所要解决的事情，她所要去的地方，是他完全接触不到的另一处天地。</p>

孟暄和见他神色不对，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谢凛的眼神病态且压抑，让她的心抽抽一疼。</p>

见孟暄和不再说话，谢凛松了口气，他权当此事没发生就好，不过……</p>

他凝着孟暄和的小脸，少女的目光飘向远处，谢凛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莫约还是因为离开的事情而担忧的。</p>

“公主不听话了，今夜便要受些惩罚了。”谢凛略带威胁的声音在孟暄和耳边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