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着的小姑娘满脸害怕的望着金录,金录用力笑了笑,张着满口血水的嘴安慰道:“别怕。”</p>
霎时间四周安静下来,金录看到有女子慌张的将女孩抱住,那位骑马的人不知道何时远去,唯有他身后的血肉,被鞭子一下又一下击开,血肉模糊。</p>
小女孩的娘亲担忧的将金录扶起,似乎想说些什么,金录却已经看不到四周人的表情,只剩下一口气,想要回家去。</p>
他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身后流了一地的血。</p>
一地华光被抛于身后,金录护着怀中被包裹好的糖画,用一股无法言说的毅力,终于倒在了百花巷前。</p>
他恍惚看到奔跑过来的福珠,于是用力的将怀里包裹得完好无损的糖画递给她,又将昨夜的玉环塞进了福珠的衣服中。</p>
他趴在福珠耳边用力嘱咐:“福珠,去昌国公府找秦砚胥。”</p>
他亲眼见着福珠点头,才用尽全力伸手擦去福珠脸上的泪水。</p>
“别哭,爹爹会保佑你的。”</p>
福珠已经嚎啕起来,从小便懂事的姑娘似乎心中有了预感,此刻用小手抱住金录,握住糖画的手用尽了力气。</p>
金录似乎笑了笑,抱住福珠小小的身体,望着一望无际的苍穹,无声一笑。</p>
他鼻翼抖动,苍白的脸上划过热泪,闭眼前却知道,他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看福珠长大了。</p>
昌国公府</p>
秦砚胥记挂着昨夜的事情,一大早便同秦方一起,又去了一趟荒废的宅子。</p>
白天去与晚上看到的景色不同,至少萧瑟衰败的景色借着天光便能尽收眼底。</p>
秦砚胥提着衣摆跨过门槛,往主屋而去。</p>
门吱呀作响,秦砚胥用手挥了挥浮尘,巡视了一圈屋内。</p>
“将她的梳妆台翻开看看吧。”秦砚胥道。</p>
秦方闻言便将杂乱的物品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铜镜。</p>
秦砚胥上前伸手摸了摸,倒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就是有几分奇怪。</p>
“公子,这铜镜有问题?”秦方见秦砚胥目露思索,忍不住问道。</p>
以他来看,这铜镜似乎不是女子所有,更像是男子正衣冠之物,况且仔细看也瞧不出来有何奇怪的地方。</p>
秦砚胥没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步摇床,又估量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道:“把这铜镜砸开。”</p>
秦方一惊:“砸开?”</p>
秦砚胥嗯了一声,后退了一步。</p>
秦方不明白秦砚胥的意思,但秦砚胥下了令,他便照做。</p>
于是他合力将铜镜抬起,直接在地上一摔,本还完好无损的铜镜顿时四分五裂。</p>
而散开的铜镜碎片中,却有一张叠好的宣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