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您为何…”谷婷婷嘴唇颤抖，不敢相信他说话会这么狠。</p>

秦斯泽抱起双臂，充满讥讽地说：“这种垃圾也敢交上来，还大言不惭说是火爆新闻，谁给你的脸？沈山还是郭凡？”</p>

谷婷婷倒吸一口凉气，连准备好的话都忘了。</p>

好端端怎么又说起沈山和郭凡？</p>

没人知道她和这两个人之间的勾当，秦总监为什么要提起他们？</p>

谷婷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咽了几口唾沫才开口：“总监，这条线索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花了很多时间搜集证据，还冒着危险去暗访拍摄，我……”</p>

“搜集线索？”秦斯泽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真是不知羞耻。”</p>

谷婷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疾言厉色，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他责备。</p>

好歹她以前也是他升上来的娱乐版组长啊，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轻蔑的态度贬低她？</p>

谷婷婷转而瞪着苏瑾悠，怨怼道：“肯定是你在总监面前说三道四抹黑我！”</p>

苏瑾悠“呵”了一声，冷眼看着癫狂的谷婷婷。</p>

“我有这个必要吗？你还真看得起自己。”</p>

谷婷婷闻言就冲上楼梯，大有一副要和她扯头发争吵的架势。</p>

秦斯泽往旁边跨一步，将苏瑾悠整个人挡在身后。</p>

他咬牙怒哼：“你再靠近瑾悠试试？”</p>

秦斯泽的语调本身就是低沉带有磁性，还隐含一股霸道和与生俱来的傲气。</p>

谷婷婷吓得浑身一震，双脚反应不过来，扭在一起，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落楼梯。</p>

其他同事看看苏瑾悠，又看向秦斯泽。</p>

这两个人的气场实在相似。</p>

秦斯泽当年刚进入新闻部就已经自带旁人无法高攀的气场，几年过去，现在更甚。</p>

苏瑾悠虽然远未及秦斯泽，但站在他旁边，一点都没被压下去。</p>

反观比苏瑾悠还老道的谷婷婷，在苏瑾悠面前低微得如同蝼蚁。</p>

谷婷婷也感觉出来了，恼羞成怒。</p>

“总监，这不公平！苏瑾悠能做的报题，我也能做，还能比她做得更好，您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p>

“我好歹是个组长，经验比她丰富，能力比她强，您凭什么让她当组长？”</p>

同事们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都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p>

从来没人敢当众质疑秦总监。</p>

“你的能力？是指捏造事实的能力吗？”秦斯泽冷声说完，淡淡唤了句“白奕”。</p>

白奕轻点几下手上的平板，将里面的内容投屏到办公区墙上的大屏幕。</p>

大家听见声音，纷纷转头看过去。</p>

只见谷婷婷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p>

她身穿大家熟悉的肯门餐厅黑红相间工作服，背对身后一众备餐员，缩在墙角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p>

下一秒，她微微侧身。</p>

镜头清晰拍到她打开一个纸包，把里面的死蟑螂倒进一罐已经开封的调料里。</p>

视频到这里就停止了，屏幕暗了两秒后，又开始播放另一个视频——</p>

还是同样的后厨环境，不过是在另一个角落。</p>

谷婷婷从冰柜里取出几个冷冻包装，左右观察一番，确定没人注意到她，翻开衣领，掏出几张小纸片。</p>

看起来应该是食品标签纸。</p>

她把这些小纸片贴在冷冻包装上，盖住原有的标签。</p>

谷婷婷脸色骤变，好像浑身的血被人抽干一样，整个人变得苍白冰冷。</p>

右手攥着的表格也飘然落地，她已经没有力气握住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