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他们俩就更加没有了罪恶感。</p>

一段时间之后，到他们家拍大头贴回去就生病的事渐渐传开了，大家便不愿意再来光顾，后来又没过多久，大头贴变得不流行了，能为周小敏提供寿命的冤大头自然就越来越少了。</p>

周平不肯放弃，想继续为女儿寻找供体，他便把机器捐给了居委会，说反正大头贴生意也不挣钱了，就放在小区里供大家娱乐吧。</p>

有居民做慈善，居委会当然不会拒绝，便同意他把机器放在3号楼楼前的一角，这才有了后来的事。</p>

……</p>

如今都被拆穿了，周平也无法再狡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含泪说道：“各位邻居，我周平确实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在此我向各位磕头！”说着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p>

磕完又继续说：“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我女儿，她瘫痪十年了，可谓是生不如死。我也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请大家体谅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心吧！”</p>

“浑蛋！就你孩子的命值钱，别人家孩子的命就不值钱了？还说什么体谅，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一个提菜的大妈气愤地把手上的菜砸到周平头上。</p>

有了她的带头，其他人纷纷开始效仿，把手里的东西往周平身上砸，手上没有东西的就势在旁边的绿化带里抓两把泥巴扔过去。</p>

“坏东西，叫你偷寿命，砸死你！”</p>

“害人精，早就知道是你在搞鬼，那几年我儿子痴迷拍大头贴，到你家不知拍了多少回，拍一回减一个月寿命……你、你、你还我儿子的命！”</p>

“……”</p>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指责周平和他老婆不干人事。还有一些家长鼓动自家孩子上前去踹周平几脚，表达自己对这种损人利己行为的痛恨。</p>

有胆子大的人，找个几块石头，将机器里的香炉砸了个粉碎。</p>

周平直直地跪在地上，任由大家打骂、扔东西，他的头上、身上沾满了垃圾、菜叶、泥土，样子十分狼狈。他如此忍受大家的责难并不是真心觉得愧疚，相反，他只是想用一时的隐忍去换取日后的宁静。</p>

他和啖精气鬼王的交易分两次进行，一次大的和一次小的。</p>

小的交易就是让鬼王的那些小喽喽们跟在周平身上，吸食掉他五年的寿命，所以这段时间无论他走哪都有一堆啖精气鬼跟着自己。</p>

另外那次大的交易，则是直接让鬼王一次性吸走他二十年的寿命，吸完后周平会在三个月内死去，而他的女儿周小敏在鬼王的灵力加持下，会重新站起来，身体痊愈，像正常人一样生活。</p>

三天以后，就是和鬼王约定的日子了，他要把自己剩余的寿命交给鬼王，而女儿周小敏则会重获新生。</p>

他原本打算明天就搬家的，他希望女儿好起来后能生活在一个舆论干净的环境中，而不是活在这些旧邻居的闲言碎语中。</p>

要不是沈星突然出现，把大头贴机器的秘密公之于众，他也不必跪在这里挨打挨骂。</p>

突然，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从3号楼里冲了出来，扒开围攻周平的人墙，挡在周平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