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尚是被叫醒的。
太医来了,是被请来复诊的。一番诊断后说是已经大好了,只是身子有点虚,让多修养,开了几副补药带着诊金走了。
昨日的妇人拿着药方明显舒了口气,对着马尚说了句“我儿好生将养着,为娘让人去抓药,等药煎好给你送过来”就急匆匆往外走,临出门还不忘嘱咐昨日的小姑娘好生看护着。
马尚刚想松口气,又进来一个十五六年纪姑娘,后面领着个丫鬟。昨日的小姑娘见了立刻上去行礼,说了句“二姑娘来了。”“源弟大好了?”新进来的姑娘隔着老远就问马尚,马尚心想:“这又是哪位?听称呼应该是身体本主的姐姐。”未等马尚开口回应,就坐到床边凳上开始对马尚一顿埋怨。话语和轻烟相差无几,但语气中带着亲近。轻烟端着茶盏走到姑娘身边说道:“姑娘歇口气,先饮茶润润喉。”“轻烟长进了,在我身边这么久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疼人。”姑娘接过茶打趣着,身后的丫鬟也看着轻烟笑了。“姑娘就知道取笑我,早知这样我才不来这院里呢,姑娘走时把我带回去,让细雨留下照顾源哥。”“就怕有人不情愿埃”轻烟看了马尚一眼,低头不语。
马尚这才听明白,轻烟原是这个姑娘的贴身丫鬟,不知怎么就到这里了。马尚正在思虑是否需要答话,说什么好,未想好就被屋外的话打断了。“源弟弟,真是吓死个人了,可大好了?”随后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后面跟着一群婆子丫鬟。原先坐着的姑娘闻声立刻站了起来,转身紧走两步面向来人施礼,“清兰见过姐姐。”“自家亲姐妹不用那么多礼数。”说着走到马尚床边,顺势坐在刚才姑娘的凳上,清兰则随身移步站在一边陪着。“姐姐听到你落水的消息几天都睡不着,昨天夜里得了信说你醒了就赶过来了,下次可不敢了。”年轻妇人刚坐下就开始数落起来,“你姐夫也挂念着呢,要不是上职走不开也一准过来了。”马尚知道这是本尊的大姐姐,回道:“不碍事的,让你累心了。”“这话说的,谁让咱是嫡亲姐弟呢。”年轻妇人拿着手帕的右手点了点马尚,“今后可要顾紧身子,一大家子牵扯着呢。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姐姐依靠谁去?”马尚忙点头称是。年轻妇人待要再说,正好有人来报安国公府小公爷来探望小伯爷。年轻妇人轻哼一声,“也是个脸皮厚的”。转身和清兰说道:“我过来就奔这屋了,还没向母亲请安,妹妹带我过去吧。”随即两人带着众丫鬟婆子离去了。
马尚本来不想见来人的,因摸不清来人底细,担心应对不来显了破绽。轻烟在旁边嘀咕道:“现想起过来了,源哥不起时却不见人,确实是脸皮厚的,就不该救他家姑娘。”马尚晓得这是来谢恩的,那就不好拒了,只得硬着头皮让人请进来。
马尚感觉等了将近一刻钟,屋外才想起脚步声,随后门口想起“小公爷到了”的禀报声。待在屋门口的轻烟领着一位几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步伐稳而有力,身上显然带有功夫底子。离床尚有三四米远就抱拳说道:“清源,抱歉,过来晚了。本该早早过来,但两位妹妹也刚苏醒,还请不要见怪。”马尚对来人颇有好感,只观其一身英气便知此子不简单,便想结个善缘,客气道:“小公爷客气了。”来人一愣,感觉马尚和往日有所不同,想到此子救人差点丧命可能正在气头上,也未上心。放低姿态道:“两家虽有婚约,但清源高义,不顾己身救下舍妹,全府感激不荆两位妹妹尚未复原,不便登门道谢,改日定当白酒当面致谢。”听到马尚随口应付着,来人以为本尊刚刚苏醒尚处于懵懂,也未在意,寒暄几句便道别离去。
马尚绷紧心弦应对,等人离去后,整个人差点虚脱。刚想让身心休息,本尊老娘(三十多岁正是风华绝代的年纪)又端着煎好的药过来了。一句“源哥喝药了”,让马尚心肝一颤,心想幸亏喊的不是大郎,不然打死都不喝的。结果没被打死,就把药碗喝了个底朝天,看着欣慰离去的老娘,马尚要死的心都有,苦得。
想着昨夜轻烟说的同族近枝还要过来,想死的心都有了,都说现代人回到古代就能带着主角光环碾压一切,怎么自己就这么苦逼。日子还得过,好不容易活下来,想到今后的日子应该还可以,这些天的苦逼生活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老天爷还是可怜有心享受苦逼生活的人,刚想认命的马尚就被轻烟带来的消息解脱了。“东府和南院的过来询问探望源哥的日子,夫人以太医让静养打发了,说是大好后过去给东府大夫人和南院二爷夫人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