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玉一边打开袋子，一边低声呢喃，他望向下山的路，空无那女子的身影。</p>
这下山的速度还真快。</p>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许乘玉转身抛下这种令他感到奇怪的情绪，关上门。</p>
“肉么？”</p>
白清月独自行走在山中，离开之时神识一直关注着许乘玉都动态，看看此人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自然的，他独自低喃的话语也一句不落的进入耳朵。</p>
她抬眸扫了一圈四周，在林中神识一探，瞬间猎杀了几只妖兽，她提着手中的肉，暗道：“应该够了吧？”</p>
于是回头走去。</p>
当日，许乘玉又开了一次院门，意外看到门前堆放的兽肉，都是他没见过也没吃过的，更不可能打得过的野兽。</p>
他走出门口，在外面环视四周，没有看到那身白衣。</p>
停了片刻，他提着肉往回家走。</p>
第二日开门时，又看见门口放了一头宰杀干净的野兽。</p>
第三日亦是如此。</p>
一直连续七天。</p>
第七天的时候，许乘玉打开门看见这些堆起来快要比门还高的各种兽肉，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失落。</p>
这无疑是在告诉他，她这是要离开了。</p>
许乘玉望向那条下山的方向，轻声道：“谢谢。”</p>
他转而看向身侧的肉，无奈地笑了一下：“可惜浪费了，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些肉，也放不久这些肉。”</p>
不过在第二日后，许乘玉还是习惯性的那个时间在打开门，没有任何意外，门前不再放任何东西。</p>
往后的一个月里，许乘玉都习惯性打开院门门，倒不是他念对方给的物，不过他似乎也不想承认是因为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p>
这一日许乘玉出去砍柴，眼看太阳要落山，他背起捆好的木柴，往家中方向走去。</p>
听到头顶刷刷的树叶声，他抬头看去，一个身影落下。</p>
许乘玉下意识伸手去接，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段落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心跳也偷偷地停滞了一息。</p>
“是你？”许乘玉惊讶。</p>
光天化日，这回他清清楚楚看见对方身上的伤，和那天傍晚一样，对方也是这样紧闭着眼。</p>
许乘玉背着一捆柴，冷静抱着她，走回家中。</p>
这一晚，许乘玉也是一觉呼呼大睡到天亮。</p>
睁开眼的那一瞬那一抹白衣映入眼帘，没有一丝准备，还是吓了一跳。</p>
他的确不习惯一醒来就看见床边站着人。</p>
“你，站多久了？”</p>
许乘玉再次悄悄地打量其身上的衣裳，又是干净无瑕，身上没有伤口。</p>
“不久，刚醒来。”白清月说谎了。</p>
这一次她醒得很早，半夜就醒来了，和第一次一样，她今夜也是躺在这张草席上。</p>
她无声望着许乘玉一直到天亮，实在太奇怪了。</p>
这张脸是给她下蛊了吗，这一个月里脑海总是不经意地蹦出这个人。</p>
她眉头微蹙，这些日子里她对自己的身体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蛊咒。</p>
一个凡人罢了，本想就这样不了了之。</p>
只是没想到昨天被人追杀到这里，又落在此人手里。</p>
真有如此巧合？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巧合。</p>
“白清月，我的名字，你呢，叫什么？”白清月主动问道。</p>
许乘玉惊愕了一瞬，在对方报名字的那一瞬，心跳了一瞬。</p>
白清月。</p>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次。</p>
他实属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报名字，他看着对方：“许乘玉。”</p>
白清月微微颔首，嘴里小声地念出了声音：“许乘玉。”</p>
听到对方念着自己的名字，许乘玉下床穿鞋的动作一顿，耳尖泛起一片微红。</p>
“那些肉你吃完了么？”白清月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出声询问道。</p>
“果然是你狩猎的。”</p>
“太多了，我一人吃不完，便是我将那些全部腊起来藏在地窖里也得吃上个猴年马月。”</p>
许乘玉转头笑道，顿了顿，他又道：“白姑娘这次可不要再说什么答谢之词了。”</p>
白清月今日才好好正眼看这间小院，只有简陋地两间小屋，一个灶房一个主屋，就连那那围起来栏杆也腐木不堪，恐怕大风一吹就要倒。</p>
她很想知道这样毫无武力值的男人是如何在这仙地存活的，索性也就问了出来：“你一人在这，晚上没有山林野豹来找你？”</p>
“别说一只什么豺狼了，就是野兔也没看着一只。”</p>
不然他先前也不会心起‘如果能换肉就好了’的想法。</p>
许乘玉这番说辞更加引起了白清月极大的好奇，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在这个满是妖灵兽的天地里，没有妖兽寻着人味来吃人，实在少见。</p>
“那许公子如何报答我给你猎的那些肉？”</p>
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许乘玉，这番话倒让他一时间转不过弯。</p>
等等，这次不是她报答他，而是他来报答她？</p>
反应过来的许乘玉看向对方的眼神多了一丝新奇。</p>
这反向思维的操作，不愧是你啊。</p>
许乘玉饶有兴致，他问：“白姑娘想让我如何报答你？”</p>
“许公子的一席之地，可否让我多睡几天？”白清月忽然转头看向屋内的那片草席。</p>
“啊？”</p>
——</p>
“你他娘是真的缺德啊，居然将那些失败的推演植入到我儿和我儿媳妇的梦境里。”</p>
犹如天空之镜的空间里，许老汉靠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双手枕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p>
“大可放心，先天凡圣怪体不会产生心魔，那朵混沌青莲心智也成熟了。”</p>
“不过这不是我弄的。”</p>
“老许，无人能蒙蔽天道，你投机取巧了这么多次，总归让当事人体验一番失去与痛苦的滋味，便是假的也要感受一次。”</p>
“别忘了你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p>
另一道声音是从许老汉身后的大树传来。</p>
这棵粗壮的大榕树下，树根延伸遍布整个空间，每一条粗壮的树根都有一一束五彩之气的气体，所有的气体犹如养分一般，全都源源不断汇聚到整个树干上，使得整棵树茂密青葱。</p>
“哦。”</p>
许老汉对于最后一句话不以为意，甚至还抠了抠鼻子，弹了弹。</p>
“原来是先天凡圣怪体啊，难怪玉儿不能修炼其他功法。”许老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p>
之前只知道是个先天怪体，他还寻思着什么怪体这么怪，居然不能修炼？</p>
原来如此，这就是玉儿破了童子身能引气入体的原因。</p>
怪不得他们总是会相遇，原来是混沌青莲的互相吸引。</p>
“哎呀，说漏嘴了。”</p>
身后的老树身形一闪，树干往后一弯，树枝垂地，躲开许老汉那颗小零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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