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突然跑进酒楼向杰璋和林月下跪,吓得杰璋一把抓住林月的衣袖,紧张的看着跪地的人。林月冷冷的说,他哪里是小皇子,他是狗崽子!张县令不敢逻辑推理,只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p>
之前家公堂的人听见大门外有嘈杂声,一些人离开座位就挤到窗前向外张望,外面太吵,说了什么话他们也听不清楚,后来见一个女子拉着一个小屁孩进来,刚进屋又发现一个脱了官服的男人在小女子和小屁孩面前跪下,家公堂所有人全都呆住了,不少人认出,跪地求饶的人是当今县令!县令向一个小女子和一个小屁孩下跪?还称小屁孩是小皇子?这场面太惊悚了?</p>
林月冷哼一声,对县令说,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居然不把百姓放在眼里,这样的官是好官吗?是蛀虫!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滥用权势的蠢官!</p>
杰璋也愤愤然,犯我亲娘者,决不轻饶!</p>
县令完全没想到,今天接受爱新觉罗皇家的人邀请到酒楼吃饭,自感得意至极,没想到在酒楼大门口自己的得意却忘了形,居然有眼无珠,踢了被皇上赞为狗坚强的狗,骂了小皇子是狗崽子,还骂了小皇子的娘是贱人!他虽然为官不久,但看过很多做官的书,知道做官在老百姓面前怎么嘚瑟都不为过,但千万不能惹恼权贵,今天不仅在权贵面前嘚瑟,还在皇家面前嘚瑟!这样的嘚瑟就是作死的嘚瑟。</p>
他无话可说,只能在林月和杰璋面前拼命磕头,磕得额头渗出血珠,连林月见了都觉得脑壳痛。</p>
林月这才说,为官一任就应该造福一方,你耗子尾汁吧。说完斜眼看看张县令,跟我过招?我双手插兜,无论是气质还是实力,都拿捏你,还想跟我皮,你是皮皮虾吗?</p>
林月并不想在酒楼制造惊悚场面,对张县令说,你回去吧,给那个老人好好治伤,以后说话做事不要张狂。</p>
张县令赶紧又磕头,小人记住了,以后不敢了,万望娘娘原谅!</p>
林月一听张县令叫她娘娘,不禁满脸黑线。对张县令再低声怒喝一声,别乱叫,滚!</p>
张县令冷汗泠泠站起来,低着头,黯然神伤走出酒楼大门。出门就赶紧安排人请来郎中为老人包扎伤口,还赔偿老人一笔汤药费,直到老人再三表示满意,表示以后绝不为这事说事,张县令这才让中年女人扶着老人回家。</p>
张县令走了,家公堂的人各就各位回到原桌坐下,林月拉着杰璋也在编外那一桌坐下,张县令的主位空了,老爷子叫杰璋去坐,杰璋不愿意,他要和娘坐在一起。林月说,杰璋是孙辈,坐主位不好,今天是曹家家宴,就不用太多讲究了。老爷子这才回到主桌,与曹轼一起坐了主位。</p>
曹轼偷眼看看满大堂的人,今天吃饭唯一的任务就是让老爷子顺利当上族长,原本他还幻想着万一今天发生意外就好了,发生了意外,禅让族长的事就可以搁置下来,搁置以后,万一就发生变故了呢?唉!意外倒是发生了,不过,那意外却是县令被林月训斥走了。</p>
整个酒楼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刚才看见的一幕惊呆了,天呀!曹金全的小孙子成为小皇子了?曹金全的小儿媳成为连县令都要下跪的人了?她敢撵走县令,老爷子居然没喝止没阻拦!连族长也不像以前的族长了,以前的族长在县令面前卑躬屈膝,卑微得如尘土,族长不敢得罪县令,得罪了县令不仅族长要遭殃,曹氏家族也会遭遇灭顶之灾,现在曹金全的小儿媳当着家公堂的面赶走县令,族长也没喝止没阻拦!</p>
还有,如果曹金全的孙子真的是小皇子,小皇子和连县令都要下跪的女人不坐主桌的主位,怎么会坐在最角落属于编外的那张桌子?惊悚的问题太多,这些场景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这是什么情况?</p>
林月坐下,向曹轼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席了,大家又很恍然,难道族长要等曹金全的小儿媳点了头才开席!</p>
家公堂的人将这些细节看在眼里,都面面相觑,不敢问,只能悄无声息坐下来,整个大堂全然没有了刚才喧闹自豪其乐融融的场面,难道这顿饭并不好吃?难道曹金全办的是鸿门宴?</p>
酒楼大堂里弥漫着如临大敌般的肃穆和忐忑不安的气息。</p>
令林月没想到的是,吃饭前既然会发生刚才的变故,这变故却阴差阳错的为老爷子任族长扫清了可能存在的障碍。否则,曹轼盼着有意外发生,说不定没有意外他要制造一出意外;否则,家公堂帮曹轼说话的人会站出来为曹轼打抱不平;否则,老爷子要为自己任族长费很多口舌讲很多道理。</p>
嗯!现在好了,县令被训斥就是杀一儆百,嘴里说一千遍不如一巴掌,一巴掌就是最好的道理,真正的聪明人都是从来不讲道理的,这个世界也没有道理可讲,谁的巴掌硬,谁就是硬道理。</p>
所有人都看向曹金全,今天曹金全请客,理应由他做开场白。但曹金全并没有要站起来说话的意思,倒是曹轼站了起来,镇定了一下情绪,再轻咳两声,这轻咳的两声就像大戏的开场锣鼓,人们全都屏声静气望向曹轼。</p>
只听曹轼说到,金全兄在最豪华的酒楼请我曹氏家族的人吃饭,这是金全兄对我家族的人最大的荣耀,我代表族人向金全兄表示敬意和感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