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缓缓吐出几个数字:“8888”
8888,会所里最尊贵神秘的一间包厢,是会所主人专门接待朋友用的。
顾清禾再次故伎重演,将酒洒到自己身上,然后离开。
她知道他看出来她的小伎俩,那又怎样?
8888号包厢,顾清禾没办法进去的,就连艾拉姐亲自送酒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
顾清禾找人替班,然后与安凝在8888号包厢外面的走廊守株待兔。
兔子没逮到,顾清禾先倒了。
刚才灌酒灌得太快,这会后遗症来了。
头晕眼花,恶心想吐,在回休息室喝醒酒茶之前,她再三交待安凝乖乖呆在那里别乱跑。
她还能跑到哪去?
安凝一个人坐在走廊转角的真皮沙发上,目光时不时往尽头那间包厢的方向瞄,时不时又落在眼前落地青花大花瓶的花纹上面。
艾拉姐过来说清禾在休息室吐得人仰马翻,喝了醒酒茶倒下就睡,让她过来跟她讲声。
艾拉姐这些年很照顾清禾,安凝还是相信她的。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悄然无声。
十二点了,眼皮都快要撑不住了。
安凝站起来,想活动一下手脚清醒清醒,谁知坐得太久,腿有些麻,高跟鞋鞋跟忽然一倒,带着三分酒意的她朝眼前的大花瓶歪了过去,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找个支点……
“哐”一声,沉闷的声响划破夜的安静,安凝瞬间清醒了。
她看着倒在地毯上的大花瓶,弯腰去扶起来,却不小心碰到瓶口裂开的细小裂缝,鲜血从指腹冒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
会所的服务生闻声而来,安凝一边捂着冒血的手指头一边跟服务生解释事情始末,并未注意到走廊那端走出来的两个男人。
程景文瞥了眼这边的情况,给傅瞿南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后从屏风后面离开。
安凝听到傅瞿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以为自己在做梦。
七哥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任他将她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然后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陌生的地方。
“等我。”他头也没回地交待。
傅瞿南出去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药箱。
他将外套脱下,随意地放到一边,将衬衫袖扣解开拉高,沉默地地坐到她身边。
安凝眨了眨水眸,手指抚着柔软的裙摆,呼吸中开始混合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在鼻尖缠绕不休。
傅瞿南将消毒水,碘酒、棉签拿出来,拉过她那只被划破伤的手到眼前。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黝黑的眼盯着她受伤的手指。
“我不知道花瓶有裂缝。”
她小声地说着话,意识到他握着她手腕的举动有些亲密,想要抽回来,却被他一把按住,低声命令-
“别动。”
安凝便不敢动了。
她明明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性子,但是在傅瞿南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乖顺。
七哥是不是心情不好?她偷偷瞄了眼他冷峻的侧脸,不敢开口问,视线低了下来。
她的手被他抓住,手背抵在他腿上。
这般亲密的动作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令她又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稍稍用力地握着,不放。
无声的拉锯,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