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的小醋桶翻了,伤脑筋埃
“我现在不正在抱着她吗?”他哄她。
她半个字也不信。
“傅瞿南,你这个骗子。”她咬牙切齿的,抬脚踢他小腿。
“我骗你什么了?”
“你敢说,你跟那位赫斯基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嗯,工作上是合作伙伴,私底下是朋友,潜水,还是校友。”
“还有呢?”
“安安……”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强行转过来,与她面对面。
“我跟她……”他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喉结滚动,低声道来:“确实有过一段短暂的交往,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之前不跟你说,是怕你胡思乱想。”
但很遗憾,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那时,你很喜欢她吗?”她问了个让自己戳心的问题。
“当然是有某种程度的好感,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一起,对不对?”
有些事情,他可能会选择隐瞒,但是关于他与赫斯基那一段早已过去多年的感情上面,他觉得没必要。
某种程度的好感,是到什么程度呢?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们现在一样,每天腻在一块,会拥抱,接吻,还有更亲密的事?
安凝知道自己不应该太小心眼,毕竟谁都有过去。
谁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遇上对的人,与他相爱,结婚,生子,有的人或许一辈子也碰不到呢,有必要为一个未知的人守身如玉吗?
如果他洁身自好,那是他品行高洁。
如果没有,他也没有错。
道理,她都懂的。
她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那晚她碰到的人不是傅瞿南,那她这辈子也有一个抹不掉的不甚光彩的过去。
可是真正去面对他的初恋情人,看到他们在十几年后还能站在一起工作,一起谈笑风声,她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与别扭。
又亲耳听到他说,对她有某种程度的好感,虽然不知道那个程度有多深,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眼眶热热的,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她想要推开他的手,他动作更快地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
“安安,别难过……”
“别哭……”
“我爱的,是你。”
我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可不管他怎么解释,她就是不解气,闹着要回去跟女儿一起睡。
傅瞿南也冒火了。
这是安凝第一次看到他发火,心里的委屈更甚至,她哭得泣不成声,白色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她不停落下的泪水将他所有的火气全都冲散了。
他跟她置什么气?
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低头亲她哭红的眼皮,亲她眼角的泪,亲她泪湿的脸颊,亲一下,就说一声-
“安安,对不起。”
“我没吻过她。”
“也没抱过她。”
最后,他贴着她的唇,声音小得像是跟她说什么秘密一般。
他与赫斯基的交往,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她提出来的,他没反对。
那时他正在准备去德国念研究生的事情,新公司也刚刚组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私人感情,而她也正好进入家族事务所工作。
两人都很忙,有时候一个礼拜匆匆忙忙见一面,吃完饭就各忙个的。
他到德国之后,两人很快就平和分手。
这段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漫漫人生中平淡无奇的小事。
两人分手后,没有难过,也不遗憾。
后来在工作中时有交集,一起出去潜过几次,都是集体出行。
赫斯基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朋友。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孩子的心思都那么敏感。
但是看到她因为赫斯基而跟他闹脾气,又哭成泪人儿的模样,他心疼又内疚。
他解释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依然还是抽抽泣泣的,像是发大水般的眼眶却不再冒水了。
她揪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一双含水的大眼眨了眨-
“以后不许再跟她一起潜水。”
“好。”
“以后,也不许你跟她单独在一起。”
“当然不会。”
“不许你再对任何女生有好感。”
“只对你。”
哪那么容易对人有好感?
她笑了,笑中带泪,美极了。
终于,雨过天晴。
翌日,游轮上除了船长他们,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好像昨晚的热闹只是一场梦。
他们知道傅瞿南是带着女朋友与女儿渡假的,短暂聚了聚便不再打扰,回他们船上继续他们的水下行程。
在印度尼西亚,安凝终于见到了傅瞿南第一次给她讲解的某张图片上的主角:能同时释放出来米青子与卵子的多孔鹿角珊瑚。
珊瑚礁上,星星点点的一大片,令她兴奋又好奇,想要伸手去碰,被他拉了回来,继续往前。
在一处长满软珊瑚、海绵、海百合的峭壁前,他们停了下来。
清澈见底的海水里,成群成群五颜六色的鱼儿在他们身边游过,他们的面前,是一丛色泽明亮的棘珊瑚。
吸引安凝目光的,不是珊瑚,而是嵌在珊瑚间隙的那只火焰贝。
白色的贝壳,火焰般的红色触手在水中飘荡,像是跟他们打招呼。
这是安凝第一次见到火焰贝,她兴奋地看向他,又看向那只贝壳。
他示意她去碰一碰,她不敢。
他抓住了她的手,朝那只贝壳伸过去。
安凝像是怕被咬到一般,下意识地就闭上眼。
他松开了她的手,将那只贝壳捏到手里。
她开眼时,被眼前的亮光晃了下。
再度开眼,那只贝壳在他掌心摊开。
里面躺着的是:一只戒指。
完美无瑕的钻石在澄清透明的水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一条尾点蝴蝶鱼游过她的耳边,她听到他在说-
“willyoumarryme?”
“i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