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篇9(2 / 2)

致命沦陷 黎炎炎 1953 字 2022-09-08

卫康泰结过三次婚,但没有一任妻子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外面的女人也没能生下一只蛋。

看开后,他笑称自己一生无子女缘,命主无子,遂将卫湘云当成自己女儿,对卫湘云的女儿卫枫也是极为疼爱。

卫家爷孙进门,即被奉为上宾,纪家几个男人都陪坐着,女眷们也热情地招呼卫枫。

纪永恒与卫枫在一年前订婚后,两家人关系更是亲密了几分。

闲谈之间,卫康泰话题一转,转到了两个年轻人几时办婚礼上面。

纪永恒面色微僵,“卫老,今年我暂时抽不出时间办婚礼。”

卫康泰被小辈驳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

“你有多忙我会不知道?办婚礼又不需要你事事去跟进,交待下去自然有人全权代劳。我看你们也不年轻了,赶紧拉埋天窗,早点给我们两位老人家抱重孙儿才是正事。”训完年轻人,他又转头过来朝面色颇为尴尬的纪老太爷:“老纪,你说对不对?趁大家都在,不如商讨商讨?”

商讨?他摆明了是威逼,趁大年初一图个喜庆,吃定他不好当众不给他面子。

纪永恒下颚绷了绷。

“不无道理。”纪老太爷点头,看向脸色不佳的纪永恒,“古人言先成家后立业,阿恒,你看看抽个时间……”

话尚未讲完,纪永恒打断了。

“爷爷,卫老,今年我真的是抽不出时间谈婚礼的事。明年再说吧。”他不顾黑着脸的卫康秦与卫枫及一干脸色都很尴尬的纪家人起身:“抱歉,商会与金融办中午有个活动,我过去一趟,失赔了。”

他昂首挺胸离开客厅,半点面子也不给卫康泰爷孙俩。

“目无尊长,太不像话。”

若不是纪家一大家人皆在,偏厅那边还有纪家几位前来拜年的亲友,卫康泰一定当众翻脸,甩手走人。

纪老爷子与纪老太太随即附和骂了几句,其它的纪家人亦是声讨纪永恒的不懂事,以安抚卫康泰及卫枫的怒意。

“大家不要怪永恒哥了。他工作有多忙我知道,也理解的。纪爷爷,舅姥爷应该更清楚公司新一年的计划项目很多,明年再结婚也没什么的。”

在众人的声讨声,卫枫站出来为纪永恒说话,再度获得一片赞赏之声。

董事,识大体,温柔体贴,不可多得之贤内助……

在偏厅里陪其它亲友的纪永盛将这一幕看进眼底,嘴角笑容微扬。

卫家爷孙,作得一手好戏。

“哥,你说爷爷为什么这么怕卫老头?”

纪家千金纪微澜俯到哥哥耳边不解道。

以他们纪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爷爷有必要事事谦让着卫老头吗?

就算当年他对纪氏伸出援手,但是这些年来他在纪氏赚的还少吗?

爷爷这人就是死要面子,说什么当年没有他卫康泰就没有纪家的今天,怕人家讲他过河拆桥,不讲仁义。

摆明了就是卫老头道德绑架,不但在公事是想要制衡他们纪家人,私事上也想一手揽。

要是纪永恒是她亲哥,对他与卫枫订婚一事,她一定反对到底。

不过嘛,也可以理解。

永恒哥要稳坐总经理之位,获得爷爷与卫老头的支持是直接简单的办法。

“嘘……”纪永盛示意妹妹休声。“看戏就好了。”

大过年的,卫康泰便在纪家一家老少面前吃了鳖,心情自然是不好。往年都是在纪家用过午餐才告辞的卫家爷孙,很快就起身,借口去其它地方拜年之由离开。

车子从纪家大门驶出时,卫康泰终于忍不住骂纪永恒目中无人。

“我看他是翅膀越来越硬,想要甩开我们单飞。”

他握了握手中的拐杖,看着脸色不佳的卫枫:“你跟他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对我越来越忽视。”

“是不是外面有情况?”

“没有。”

这一点,她可以肯定。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对她越来越冷淡,是因为虞美人回来了。

“你想办法,让他点头结婚。要不然他只怕是要做白眼狼。”

他的总经理之位坐得如此稳固,一是他与其它元老的鼎力支持,二是他上任之后工作能力表现优异,令纪老极为看重。

若是没什么太大的意外,未来的权力交接应该会很顺利到他手上。

但这个性极为内敛的年轻人似乎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容易拿捏,在看似服从长辈安排之下,他似乎藏着其它的心思。

-

纪永恒并没有什么活动要参加,从家里出来后便回了他在外头的公寓。

偌大的露台种着数十个盆栽,全都栽着虞美人。

今冬天气反常,极为严寒,但是盆里的花还是在早春季节艳丽绽放。

一株靠着一株,花梗细长,花朵硕大,鲜艳夺目。

他抬指抚上一片轻薄的花瓣,低头凑过去,闻到独属于它的味道。

桌上的手机响时,他正在给花淋水,打算做完手上的事情后再说。

但是,铃声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

他放下水壶,洗了手擦干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

是卫枫.

“有事?”

他落坐下来,又伸手去碰近在眼前的花瓣。

“我在你公寓楼下。”

“我在外面。”

他面不改色。

“我知道你在家。我看到你车子了。”

“我让司机开回去的。”

他现在不想见她,更不想做无谓的争执。

“纪永恒,你什么意思?”卫枫的怒火像是按不住的棺材板,翻涌而出。

“我跟你说了我不在家,有什么事电话里讲。”

“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你确定要跟我谈她?”

他从容淡定却又有些不在乎的语气再次激怒她。

“是。”一个是字,像是从她牙缝里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