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说话，赵庭安已经替我痛快答应：“行呀，不过我也有话说，劳烦成安王快些。”</p>

他说完，又张着大笑容看我：“司遥妹妹，成安王讲道理的，你别怕。”</p>

他就是不讲道理我也不怕。</p>

“本宫的警告已经带到，谢姑娘好自为之。”陆凝也不再停留，带着下属来的迷惑，去的也迷惑。</p>

我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p>

萧牧野一挥手，他的亲卫不知从何涌来，驱散了人群。</p>

谢府门口的百年槐树下，树干需要几个人合抱才能围住。</p>

不远处是赵庭安左顾右盼的身影，谢司媛也从府里跑出来。</p>

我收回目光，语气冷淡：“成安王长话短说。”</p>

“你很厌恶本王？”他逼近一步，非要用身上的气势压迫我。</p>

那股冷香气味挥散不去，我皱着眉，亮出袖中的短刃，用刀柄抵住他：“请成安王自重！”</p>

不远处的亲卫霎时要冲我拔刀。</p>

萧牧野制止，只是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你为何会随身携带小刀？”</p>

我一顿。</p>

将这事给忘了。</p>

从前的沈妙缇，每每出门便带一柄刀防身，已经成为了习惯。</p>

“我从小被弃养乡野，遇见过的惊险不计其数，身上带刀很奇怪吗？”我平心静气地问。</p>

不等萧牧野说话，我又接着问：“王爷究竟什么事？”</p>

“你还没回答上一个问题。”他目光炯炯。</p>

似乎非要一个答案。</p>

我不懂他在想什么，从前我以为自己懂，但他令我失望过太多次。</p>

“算不上，”我违心地道：“只是不希望跟王爷有交集而已。”</p>

若是那个玉珠男人当真与萧牧野有关，又是导致父母亲身死的直接人物，那我绝不只是厌恶。</p>

如果没有直接关联——那他也逃脱不了关系。</p>

“你与本王的一个故人很像。”萧牧野突然道：“她也习惯在身上藏刀，因为当初王府的生意摊子大，危险多。”</p>

他竟然直接提起。</p>

我失神了一瞬：“然后呢？”</p>

他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本王一次也没陪她去面对过难缠的货商。”</p>

睫毛很长，藏住萧牧野眼睑里的情绪。</p>

无非是不值钱的后悔。</p>

仿佛一个时辰前，在谢府前厅胡搅蛮缠的人不是他。</p>

我眨了一下眼，眨掉眼底的几分涩意。</p>

“王爷说的是王妃吧，”我的喉咙有些堵：“人已经不在了，忏悔又有何用？”</p>

“不。”萧牧野突然一改方才沉浸的表情，他攥过我的肩头，鹰一样的眸紧盯着我：“有人见过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