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伸手推开他,真诚地道:“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殿下让我感到兄长般的踏实,谢谢殿下。”</p>
话虽然说的奉承拍马,可我确实将他当作哥哥。</p>
刚才那种令人有些喘不过气的气氛一扫而空。</p>
陆凝也并没有不悦,他站直,仿佛刚刚只是为了逗我。</p>
“谢司遥。”</p>
猝不及防被点了名,我不由地看向他。</p>
“你有些小聪明,但许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贸然介入害苦的是你自己,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p>
他说完便走了,绛紫色的长袍消失于朱红的长廊。</p>
好像说了很重要的话,却是很随意的态度。</p>
不久后一个内侍匆匆赶来,领着我出宫。</p>
不见鹤来,也不见别人。</p>
三天后,大理寺下了一道惩戒令。</p>
并非孙氏一案告破,而是成安王萧牧野牵涉命案一事。</p>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指使陈遂,但陈遂已经被定为真凶。</p>
听闻陆衍丝毫没有手软,直接削了萧牧野亲王的爵。</p>
摘掉一个亲字,爵位大有不同。</p>
也因此,孟家劫持我的事,就被人议论成了阴谋。</p>
这几天没少听风吟在我耳边念叨:</p>
“将您回京都第一日,与侧王妃在街上的口角都拿出来说呢,说她早有预谋。”</p>
“那几个死了的绑匪,既然抓不到源头,那都是要算在孟家头上的!”</p>
“听闻这几日孟家所有的商铺都关了,人也被带去问话了。”</p>
说到最后,风吟嘴一瘪,要哭:“还好您没事,风吟一定多烧香保佑太子。”</p>
这丫头打从知道我被绑就吓坏了。</p>
回了谢府之后她便对我寸步不离。</p>
不过说到孟止,恰巧就碰见了。</p>
魏棠徽这几日焦头烂额,在各处找线索,只交代我在大理寺做些杂活。</p>
我在案牍中沉迷了两日,想找到一星半点关于孙氏或者父母亲的线索。</p>
都未果。</p>
孟止被扣押在大理寺当成嫌犯审问,因为陈遂还不能彻底确定身份。</p>
陈遂到底是不是用来迷惑萧牧野的一个假名字。</p>
谁也不知道。</p>
我穿着一身月白广袖的流云裙,挽着一个飞云簪,缓步迈入门。</p>
孟止眯眼看向我,只一眼就确定:“谢司遥。”</p>
“孟老爷没少派人去素咫转悠吧,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大理寺见着我。”</p>
“谢司遥!你出卖美色,让太子帮你,让王爷顾念着旧情,是不是就想争抢冬宁的东西!”</p>
我反身关上门,踱步到桌边坐下。</p>
轻轻一笑,我摇头:“她有的我不稀罕,我来见你,是那日被绑时,那个杀死你叫来的混混的彦五,同我说过一句话。”</p>
当然不是真的,我只是想要诈他。</p>
孟止到这个地步,说起来也是拜彦五所赐,要不是他杀了人,不至于十张嘴也解释不清。</p>
“他说什么?”</p>
孟止果然露出一丝紧张。</p>
“他说,等那送信的死了,孟止也不能留。”我歪了歪头:“我揣摩了几日,你会跟哪种信扯上关系?”</p>
孟止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很快他镇定下来:“老夫不知道你说什么!”</p>
“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把玩桌上的一支狼毫,“孟止,你不会以为出了大理寺的门你还能活命吧?”</p>
他又是一颤,声音颇大:“天子脚下,杀人犯法!”</p>
“你看孙氏一族有人活着么?王氏在大理寺监牢,不也一样死了?”</p>
我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是足够让孟止弄清自己的处境。</p>
只要他心虚,只要他心里有鬼。</p>
就会害怕。</p>
我没想现在让他说出什么。</p>
点到为止,我站起身:“只是想起这事,给你提个醒。”</p>
房门打开又合上,外头渐渐天晚。</p>
大理寺日理万机,只有我一个闲人,除了机密的档案阁禁止我入内,其余都不设限。</p>
从大理寺出来,周拓抱剑出现。</p>
我压低声音:“安排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