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眸看向亦芷，她站在人群之外，瘦弱不堪，眼底却闪烁着一层疯狂的光。</p>

她紧紧攥着袖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p>

萧牧野的手一顿。</p>

孟冬宁大哭：“凭什么，我怀着成安王府的第一个子嗣，我不能死在这！”</p>

“你们不觉得吗？”亦芷没有崩溃，只是很平静声音很轻：“他们不该死吗？”</p>

我见过李星樾喷血死在亦芷面前的样子，那时候的萧牧野冷酷无情，置他人的生死于不顾。</p>

造成亦芷今日这个处境的人，也是萧牧野。</p>

“皇兄，他死了，朝堂上就没有你的对手，阿妙，阿妙也是他害死的，不是吗？”</p>

谢司媛像是极为害怕，她退到赵庭安身后，抓住赵庭安的衣角：“公主.....的意思是，将他们困死在那边吗？”</p>

“嘘。”赵庭安比了个手势，带着谢司媛退开，“看太子怎么说。”</p>

说完又来拉我：“咱们站远一些，阿遥你不要怕。”</p>

我不是害怕，我也没有害怕。</p>

萧牧野本就该死。</p>

“不是王爷杀的！”孟冬宁趋于崩溃和绝望：“不都是因为姐姐吗！为什么偏偏她失踪了，偏偏沈家被灭了，就因为她是成安王妃，所以将所有都怪到王爷头上？！”</p>

多荒谬的话，我微微瞥向她：“那你说，为什么？”</p>

“她当初为了急功近利，得罪的人何止少数？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本身的仇杀？所有人都要她死，不就说明了，她不配活着吗？”</p>

“她配不配不由你说了算。”</p>

“别说了！”</p>

陆凝也和萧牧野的声音同时响起。</p>

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互相嫌弃地撇开。</p>

孟冬宁不甘心道：“你看啊王爷，太子殿下至今都在为姐姐说话，他们的情谊才坚固不堪。”</p>

“公主说要我与王爷死，”她又转向亦芷：“是不是京都里头那个肖似姐姐的人其实就是她，公主你不过也是将计就计！”</p>

“她在说什么？”亦芷仰头看向陆凝也：“什么肖似阿妙？”</p>

我握紧了拳，冷眼瞪向孟冬宁：“你不如直接说说，孟家在沈家的这件事情上，介入了多少？”</p>

孟冬宁全靠一张嘴，将自己描述成受害者，还妄图拉亦芷下水。</p>

即便那件事情里有别的隐情，她也没有资格，指责亦芷。</p>

“你！”孟冬宁伸出手，颤抖地指向我：“你是彻底倒伐太子，要与王爷唱反调吗！”</p>

萧牧野还什么都没说，我噗嗤一笑，笑孟冬宁，笑的有些嘲讽。</p>

我否认道：“不是。”</p>

紧接着：“我说东你说西，我提沈家你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有鬼的人是谁？”</p>

萧牧野这才缓慢地看向孟冬宁，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质问：“你曾经参与过沈家的事？”</p>

“王爷，你偏信她！”孟冬宁亮出她的武器，哭——“他们都是一伙的，要置我们于死地，没准就连现在的险境也不过是他们一手设计的！”</p>

“目的就是要我们死，只要王爷您死了，太子没有对手，朝堂不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p>

我还是觉得孟冬宁很厉害。</p>

她明明年岁不大，在别的方面也不见得多厉害，可她永远能在萧牧野面前，用诡辩的方式，将矛盾激化到最顶端。</p>

偏偏还要自诩一切的错误都在别人。</p>

“对。”我轻笑着点头：“你强行说服自己和王爷接受这个说法又如何，这一次你们没有援军。”</p>

山洞寂静，不见天日的细小空间里，对峙其实其实很容易放大感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