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p>

好一会他才开口：“你是不是瞒着我们，想做什么事？”</p>

我指了指自己：“我今夜差点被人刺杀，一刻也没离开过狩场，不知王爷怀疑我的依据是什么。”</p>

萧牧野到底还是长了脑子。</p>

他不会什么都察觉不到。</p>

但直接怀疑到我头上来，我倒也想知道他的依据是什么。</p>

“是不是赵家对你做过什么，皇后不会无缘无故要杀你，而你对赵高的态度，不像你从前的性子。”</p>

“我从前什么性子？”我不由轻嗤。</p>

说的好像他多了解我似的。</p>

萧牧野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反应，他皱眉看着我，那模样好像在看一个他丝毫没有办法，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的小孩。</p>

沉默被拉长，他突然低头，露出受伤的模样：“你怎么不信我，我绝不会害你。”</p>

我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出来：“我曾经信过你。”</p>

萧牧野抿紧唇，说不出话了。</p>

这种三两句话就会撕开对方伤口的对话，说实话我不喜欢。</p>

我也不是很喜欢翻烂账的人。</p>

因为疼的不止萧牧野，谁在过去付出更多，谁才最受伤。</p>

“我觉得你挺可笑的，”我没忍住刻薄：“从前我掏心掏肺的时候，你说你的挚爱是孟冬宁，侧妃的位置都是委屈她，现在沈妙缇死了，那个位置你也没给孟冬宁，又来对我说不会让我受伤，你不觉得晚吗？”</p>

如果萧牧野在乎，这段话足够刺伤他。</p>

他的脸色果真溃败如烂泥，动了动唇喃喃道：“别说了。”</p>

“妙、司遥，你现在全心全意信陆凝也，但你想过他跟我是一样的人吗，高辛夷是皇帝亲指的婚，他一句也不曾拒绝过。”</p>

“你们不一样。”我斩钉截铁地道。</p>

他的眸色更暗了。</p>

“你一定要这么维护他么？”他在我眼角扫了一眼：“他不是一样让你哭了吗？”</p>

我不想跟他聊这些：“王爷有空管好自己的事便可。”</p>

越往前走，皇帝和妃嫔的营帐灯火愈发明亮。</p>

还没走到陆凝也的营帐前，已经被禁军拦住。</p>

“高大人，诸位大人，夜已深，前来所为何事？”</p>

高白夷抖着手中的血帕：“本官要见陛下，求陛下做主！”</p>

“吵嚷什么？”陆衍被庆贵妃扶出营帐，后头跟着陆凝也。</p>

“陛下！”高白夷一跪：“臣妹，臣妹有难！”</p>

陆衍率先便是看向我，等到云华朝他摇头，他才勉强收敛了表情：“怎么回事？”</p>

陆凝也在半空跟我交换了个视线，扬声：“金陵！”</p>

“殿下！高姑娘今日出城上香，至晚未归，高府大门只有这块血帕。”</p>

“谁敢在天子脚下劫持贵女！”陆衍召唤了巡防营统领：“刘犇，给朕查清楚！务必要确保准太子妃平安！”</p>

抹了他还拍了拍陆凝也的手：“你莫担心，父皇给你做主。”</p>

这么一个动作，还有谁看不明白。</p>

皇帝如今因为一句话，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对太子殿下态度大改。</p>

夏侯氏——该不会因此要完吧？</p>

“可是父皇，这帕子上写了，要儿臣方可救人。”</p>

“胡闹！”陆衍怒斥：“你是何等身份，怎可犯险，朕就是将京都翻个面儿，也将人找出来。”</p>

高白夷急声：“陛下，此时因太子而起，八成是太子的宿仇，定然是太子更为了解，若是她出了个三长两短，微臣怎么跟已逝的父母亲交代.....”</p>

“朕说了，是如何，朕会着手。”陆衍加重了语气。</p>

高白夷眼神暗了暗，我瞧见他捏紧了拳头。</p>

我当初跟他说过，无论如何，皇帝多疑。</p>

他只要肯下功夫查，就会发现萧牧野五年前的兵败同陆衍脱不了干系。</p>

如果他已经查了，那今夜他对陆衍的怨恨只会加重更多。</p>

这背后推动棋局的人究竟是谁？</p>

我正想着，就被陆衍点了名。</p>

“魏棠徽谢司遥听令，朕限你们三日内，将高家女无恙带回京都。”</p>

我刚要跪，不远处一个侍卫纵马而来，急切地翻身下马，跪禀道：“陛下！公主有喜！”</p>

呦呦鹿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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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