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瑟下意识地揉揉眼睛，表示自己没事，随即转入正题:“那片区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p>
擎阙将事情阐述了一遍。</p>
“那堵墙的能量来源于死于瘟疫的生者？”</p>
麦瑟心里琢磨着，确实，当初用自己的能力尝试突破叹息之墙的时候，不仅感受到了瘟疫根源的力量，还有另外一种超自然的能量。</p>
被束缚在一个集合体内的灵魂们，光靠外力是冲不散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自己驱散。</p>
看得出来，伊甸在这次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的能力是可以干涉有意识死者的心灵的。</p>
“阻碍冲破了，我们可以接着冒险。”</p>
擎阙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做足筹备。刚才的行动，已经使瘟疫根源感到愤怒了。”</p>
麦瑟表示赞同。没错，他们得从现有的跟瘟疫根源有关的情报进行分析，再规划新的行动。</p>
破败的庄园内。</p>
在庭院周围，一朵又一朵的月见草含苞待放，却迟迟不能开花。</p>
它们的种子是被弥雅散播出去的，在昨天夜晚，因为那轮月亮的出现而选择生长，但随着其突然的湮灭而中断成形了。</p>
“瘟疫根源依靠亡灵的怨念铸成防御，这其实算不上它本体的力量。”</p>
“所以它自身是创造不了这类防御体系，还得让受瘟疫污染的生物助力。”</p>
麦瑟回想起之前消灭的怪物，除了那丑陋的幽灵，黑羚，以及瘟疫征兆，似乎没有其他的灵魂体了:“之前遇到的那些变异生物，想来都可以被称作‘行尸走肉’，即死后重生后塑造了新的躯体，灵魂却被夺走了。”</p>
“这样的怪物，依据生物习性或者生前的怨恨作为行动准则，但受瘟疫根源约束。”</p>
“即便消灭了他们，只要其灵魂还在瘟疫根源手上，依旧能变化出强大的能量作为辅助。”</p>
擎阙沉思良久。</p>
他回想起第一天冒险的时候，那个疯狂盗贼团的首领。摩震，被自己养的猎犬扑咬至死，尸体扔在城区化作了烂泥。</p>
身体覆灭或许算不了什么，其灵魂掌握在瘟疫根源手里就行……看来杀死摩震的猎犬们，估计就是瘟疫根源操纵的刽子手，它们是被操控着张开獠牙的。</p>
“擎阙，你说你释放了大量的灵魂，是包括所有死于瘟疫的生物吗？”</p>
“……我不确定。”</p>
擎阙无法准确的说出这个数据，他也不知道诺斯玛尔之前总人口是多少：“估计也就四五个村子的人。瘟疫根源手中一定还攥有大量的灵魂。”</p>
“或许能掌握在它手中的灵魂，不仅是被瘟疫杀死的，只要留在这片土地的都可算数。”</p>
“可既然如此，它只派了一群行尸走肉守在外围，而不让这些灵魂彻底占据诺斯玛尔，成为更加恐怖的禁区……是害怕自己压制不了这么多的数量，从而一直藏在自己身边吗？”</p>
麦瑟从保障生存的角度思考，觉得这有端倪。</p>
她觉得，对方作为传播疾病的怪物，操纵亡灵只是附带的能力，却必须将其作为自保的手段……看来瘟疫根源的能力也是有瓶颈的。</p>
“我觉得，怨念极重的灵魂容易被它操纵。”</p>
想起刚才的境遇，还有前几天的冒险，擎阙提出了一个合理的结论：“那些在瘟疫之前就已经遭受过痛苦的生灵，失去了生存的希望，更容易听从瘟疫根源的命令。”</p>
“老巫婆，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关于那个吟游诗人的故事吗？”</p>
“记得，是我们在哈穆林遇到的，魔笛使者皮特……”</p>
麦瑟回答到这，眼珠忽然一转：“你明白了什么是吗？”</p>
“皮特不是死于瘟疫事件，而是死于村民的恩将仇报，虽然这件事存疑……”</p>
“但是，瘟疫根源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怨恨，为自己增添一个强大的守卫。不过也仅仅只是守卫了”</p>
”皮特获得了永生的权利，比生前的能力强大了数倍，但他的仇恨，即使到现在也报偿不了。瘟疫根源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p>
说到这，擎阙的眉头紧皱。</p>
麦瑟也从中看出了其利害关系:“确实，哈穆林的村民们几乎都丧生了。皮特想要复仇，只能去摧残他们留下的灵魂。但瘟疫根源是不会答应的。”</p>
“这些都是瘟疫根源所需求的能量，其中也包括几个充满怨念的生灵……他们是不会被轻易献出的。”</p>
“所以，他们的意识必须停留在仇恨的过程之中，以效命所谓的主人为前提。别说报偿，就连解脱的机会都不该有。”</p>
俩人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p>
其实所谓帮助获得永生的能力，只是瘟疫根源的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自保，让自己不受侵害。</p>
然而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它需要更多的灵魂作为傀儡，给予他们谎言和永无止境的监视。让祸害的能量在这片城市里难以停息。</p>
所谓的永生，根本就是残忍的借口。灭绝人性且愚昧无知的！</p>
“我们所斩杀的怪物当中，有些是灵魂尚在躯壳之中的，例如疯狂盗贼团。”</p>
“至于魔笛使者是已经献祭了灵魂，而在沙漠的那只蝴蝶夫人，它本是昆虫，灵魂被取走了也不见得有多大的用处。”</p>
擎阙想着下一站将会遇到的怪物，不知是行尸走肉，还是尚未被献祭的活死人:“我们不仅要摧毁那些变异的躯体，还要救赎他们的灵魂，让他们长眠于地底，而不是送走成为瘟疫根源的养分。”</p>
“只有这样，虚伪恐怖的野兽才不会无懈可击，同时也能给死者一个交代。”</p>
……</p>
在格罗兹尼村外不远，一阵恶鬼的低语。</p>
“你们打算……怎么给死人一个交代？”</p>
“接下来你们遇到的，将是真正的狂热者，不具备任何希望的怨灵。”</p>
“我也准备，在杀死你之前，先折磨你的内心……破败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