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从六把刀魔物的尸体跨过,陆澄三人登上了小丘的坡顶,那里也有一座被毁坏的猫殿,猫殿里也装进了一座新的海女木雕。站在猫殿的屋脊,可以远眺到另外两处虚境的醒目光柱。
在收网逮捕丸山一伙前,还有保留这个岔口的必要。按照陆澄的建议,柳子越只让手下的e级临时工便衣打扮,盯紧已经控制的金羊毛公园和旗舰公寓的701套房两处的海女木雕。
他们解决了两只鱿鱼脸魔物,而陆澄付出了二道十五泉d级咒术的代价,缴获了三口还完好的d级二十泉武士刀和二枚d级十泉卍字架;两座猫殿的猫木雕都是精美的工艺品,陆澄盘算事情解决以后,都悄悄搬运回咖啡馆做店里的装饰品。
等陆澄他们回到凌波咖啡馆,已经是年初一早晨八点了。他的客户顾易安小姐借香雪姐的房间终于舒服地睡了一觉,精神正好,在只有她一个客人的一楼营业区享用早餐和咖啡。
陆澄给柳子越探长介绍了顾易安委托的情况,不过只字不提片爪书屋的怪异。
顾易安小姐似乎不爱和巡捕扯上关系,只向柳探长道,她的事情都交给了陆澄代办,便另选了一个最冷僻的角落继续早餐去了。
于是,陆澄和柳探长便找了张咖啡桌,抓紧讨论下一轮的作战计划——他们和魔物鏖战了一通宵,靠着咖啡提神,疲倦还不发作;两人也不敢歇息,要在其他魔物反应过来前先下手为强。
柳探长根据过去办案的经验分析旗舰公寓的魔物是e级,力量几乎全来自蜕变;而金羊毛公园那个魔物剑道精纯,应该原本就是一个东瀛的d级武人,蜕变之后力量更上一个台阶,但没到级——它们其他同伙的单体危险程度也不会相差太多。
王嘉笙和婷婷两个小店员也围拢咖啡桌,听自己家老板的指示。他们的年纪很轻,熬通宵几乎不觉得累,反而满是要把魔物一网打尽的亢奋。
老员工陈香雪稍微问候了下孤单的客人顾易安,也找了个小板凳坐到陆澄这桌边上。柳探长当然记得这个几乎摧毁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活生生噩梦,现在这个b级的噩梦任由陆澄随意驱遣,只要她还在,柳探长在陆澄面前就要毕恭毕敬。
“柳探长,现在证据确实,我们都不用怀疑丸山那伙是不是披着人皮的魔物了。我们在他们来得及做出什么邪恶事情之前,就捣毁了那些魔物的窝点——现在,只差海女花园了。如果你能从警务处拿到那栋朱家别墅的搜查令,带着大队全副武装的巡捕进去,就能轻松逮捕他们全伙。”
陆澄把东瀛和尚丸山留给顾易安的联系名片出示给柳子越,请求道。
名片显示,海女花园就是丸山一伙的落脚巢穴。但除了当局颁发的搜查令,巡捕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闯入朱家这个等级富豪的宅地——这是幻海市富人的特权。
旁边听着的婷婷心里居然有些带着愧疚的小期盼
——朱瑞人才是真正爱交狐朋狗友的人,把那些魔物当做作客的东瀛和尚接待——虽然有点触朱瑞人的霉头,但在朱瑞人家里逮捕魔物,说不定能搅黄年初三爸爸逼迫自己去的那个海女花园的聚会了。
但柳子越却叹息道,
“陆先生,这个a方案有些难处——我们和魔物在争分夺秒,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发现那两个同伙失去了联络;但申请警务处的逮捕令却偏偏要走周期漫长的流程。何况丸山它们的明面身份是东瀛人。要逮捕它们,东瀛的领事必然插手,又要多出外事上的波折。”
陆澄不禁嘲讽道,
“原来,调查员协会是那么不方便的官方组织吗?”
——真要进富豪家抓魔物,倒给我讲起了程序正义,还没有我的黑猫随意偷窥那么自由。
柳子越感慨道,
“调查员协会只能命令安插在幻海警务处的组织成员,不能直接对警务处本身下令。这是暗处的组织和明处的当局许多年协调下来的默契
——也就是说,要申请‘海女花园’的搜查令,我必须上报我在组织的直接上级——他的明面身份是警务处的高级警督——然后由那位警督说服不接触异常事件的其他警督,才能得到a方案的搜查令,那样必然需要花时间。
老实话,这趟追查鱿鱼脸魔物,你做得实在太好,那些魔物还没有造成任何恶性影响。但在警督的眼里,恐怕我的申请就是小题大作了。”
柳子越瞧着咖啡店里沉默得可怕的气氛,只好尴尬一笑道,
“陆兄,我还是会向我的上级,警务处的警督竭力申请搜查令的。但是,你得再预备一个b方案。”
“那柳探长,你有什么b方案的建议?”
陆澄反问。
柳子越转过头,偷偷瞥了一眼咖啡厅角落顾易安小姐一面在悠闲地吃早餐,一面在读今晨刚到店里的《魔都评论》。
他转回头,压低声音向陆澄道,“不如,请那些魔物到那个女人的片爪书屋去——他们不是对片爪书屋还有企图吗——就让那个女人给丸山打电话,就现在,说她要被书屋那个看不见的脏东西逼疯了,请丸山到片爪书屋当面谈出售房产的事情——”
柳子越做出一个老鹰抓小鸡的手势,不禁得意笑道,
“到时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小弟我调遣一个小队的武装巡捕加几百号帮派分子,管那六个魔物有多少能耐,直接无接触地打成蜂窝。”
“老板。那样顾小姐不就陷入危险了。还有片爪书屋的古董书,还有她的祖宅,不就都遭殃了吗?”婷婷不禁道。
她还记得上次抓捕人偶师葛佩寥时北区那家被炸飞了的钟表铺,她心里觉得很有可能是片爪书屋的惨状。
柳探长一脸无谓。这个b方案丝毫不影响他在警务处的口碑,就是一些小市民受损失,到时赔点小钱意思下——谁让她不上保险公司投保。
其他店员不响,但他们心里和张筠亭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