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站在庭中,长相十分英俊,只是白惨惨的,好似一张张面具一般。
“沈有为,明月冰室的冰是从何而来?”其中一个年轻人问道,声音尖细,令人心悸。
沈掌柜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答道:“从吴宁县水运来的。”
那年轻人皱起了眉头:“吴宁县的冰又是从何而来?”
沈掌柜正要开口,忽然惊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我们冰室的事情?”
另外一个年轻人意外道:“竟能从迷魂法中醒过来,怪哉。”
听着这话,沈掌柜就感觉到不对劲,正转身欲走,只见那年轻人伸手一挥,便有一种无形的力道压在他身上,好似有人将铁钉钉入他的脑袋,让他头痛欲裂。
那年轻人念了个咒,沈掌柜便有问必答。
又有一个年轻人笑道:“原来是得了异宝,得了机缘。四郎,你可知何等宝物能在盛夏化水为冰?”
五通四郎道:“化水为冰又不是什么难事,凡是积阴之物、水中精怪,都能为之。许是得了水里精怪凝聚丹珠,用一日少一日。”
五通五郎,便是那声音尖细的年轻人,道:“凡人得宝,取来便是。那马增光要秘法,便给他秘法,他能用多久,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五通大郎道:“马家阴德丰厚,马增光又是吉命,一件越用越少的异宝,换来阴德、夺了吉命,这生意值当。”
五通二郎笑道:“些许浮财动摇正宫本命,他便再也离不得我们了。等这异宝用尽,便可要他借阴钱、背阴债,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要为他还阴债,值当!”
五通大郎笑呵呵道:“吉命难得,办好了这事,上官少不得要赏我们一笔。只是要去一趟吴宁,受些奔波之苦。”
五通三郎伸了个懒腰,道:“只当是出去耍了罢,在郡城里也玩得腻了,正好散散心。”
五通四郎笑道:“我看你是色心又犯了吧。”
五通三郎道:“放心放心,我哪次不是邀请几位兄弟一起玩,不会吃独食的。”
几个邪神放声大笑,五通五郎看了一眼沈掌柜浑浑噩噩的魂魄,忽地挥动袖子,掀起一阵阴风。
沈掌柜被这阴风卷起,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五通大郎笑着摇了摇头,道:“淘气。”
说话间,五通神便化作阴风消失在明月冰室之中。
天色未明,吴宁县的运冰船已经到了金华的码头上。
只是许久也不见交割的人出现,船老大便皱起眉头,露出几分疑惑不解。
正是此时,忽地吹起一阵大风,吹得风帆乱摆,水浪翻涌。
船老大脸色一变,高呼道:“戒备!”
他行船走水,见过怪事数不胜数,这风来得太怪!
只是他一声令下,但已经晚了。
一阵白烟在船上蔓延,船老大顿时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他握紧了手里的烟袋锅子,将滚烫的铜锅按在大腿上,顿时疼得一激灵,清醒过来。
就见风中如同飞鸟一般,落下五个衣着华丽的人。
船老大知道是碰到了妖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晕,只有一双耳朵竖起,听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