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变故的时候，不可控因素就成为自己……</p>

可惜莫姑娘也是个脾气古怪的神，从不按常理出牌。</p>

在昆仑这百年来，天天拿着纸笔，逮着山野里的精怪畅谈人生，花花绿绿的小本子换了不下几十本。</p>

“莫姑娘如何处理鹿尔他们呢？”</p>

在他蹲在洞口剔牙的时候，楚楚就把昆仑变动的消息传了过来。黑蛟受伤逃离，没了他的助力，鹿尔强行提升修为遭到反噬，昏迷不醒。</p>

人族见有机可乘，搞出不小的动静，竟是要将鹿尔分食吃掉，谋求长生。宗派瓦解，天雷劈在华丽的楼宇间，只剩一摊废墟。</p>

“人心不足蛇吞象。机会只有一次，他们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没有抓住，那便只能赎罪后再做打算。”</p>

每个精怪的生命对他们而言都很珍贵，更不用说她是被那些精怪召唤来的。</p>

之前每接触一只精怪，身上若隐若现的因果线就发亮一次。</p>

等到自己收集完大家的愿望，那根紫色的因果线织成一张密网，牵动着莫知春的心绪。</p>

那些枉死的小鬼，大多是被无辜牵连，真正十恶不赦的精怪少之又少。</p>

顾烨的主系统不是想要收集信息吗？最好的方式，不就是问这些原住民吗？</p>

少一个，就让三恶霸出面交涉，待在地府消除煞气和业障，自然就可以转世轮回。</p>

“姐姐，我还可以见到鹿尔叔叔吗？”</p>

陆萍抱着怀里的打哈欠的小狗，抬头看向一旁的莫知春。</p>

“想见他？”</p>

“想和他告别，也谢谢他。”</p>

对于鹿尔的后来，陆萍其实并不想知道。只是在屋子里的时候，大家睡不着，南柯和林远就给她莫知春和因果线的事情。</p>

留着一个定时炸弹，不如及早斩断。在那些孤立无援的时刻，鹿尔让她得以生存，她很感激。</p>

所以剜她的血肉，打骂她，只要留她一条命，她都可以忍受，就当是报恩了。</p>

和顾烨他们子在一起后，感受到不同的温暖，那是从骨髓中渗出的暖意，洋洋洒洒的雪花融化，滋养她荒寂的内心。</p>

才渐渐明白当初的的照顾是各取所需，是施舍，不是爱。</p>

没有爱，却有无限的恨意。</p>

就如同星落姨母书里写的，为什么对于仇人不除之而后快，因为就是要看对方跌落神坛，一切心血化为乌有，摧毁一个人意志，才是真正的胜利。</p>

而她不愿意和对方有所瓜葛，她不是外来的幽魂，她是这个时空独一无二的精怪，承蒙厚待，把话讲清楚，也算是对过往的交代。</p>

“用我陪你去吗，是你想和他们一起？”</p>

莫知春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的微笑下压，陆萍脑袋上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给陆萍整理一下麻花辫，放下了手。</p>

“我和南柯去就好了，南柯会保护我的。”</p>

“那你们两个要小心，虽然只是幽魂，但它毕竟是个幽魂，说不定还有其他后招。”</p>

莫知春点点头，手腕上的热意愈发滚烫，提醒着她这个世界存活的时间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