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嘉宁帝看向盛泽,眸底拂过一丝愧疚,低语道:“他伤了你的儿子,你断他两只手臂也是客气。”
京墨要留历楠睿一命,可历楠睿却给京墨下了毒。
盛泽留了历楠睿一条性命已是恩德,他该谢才是。
“陛下,可曾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身处高位,若是不能的有心人,生下孩子必然为祸。”盛泽看了一眼嘉宁帝,呢喃自语:“若是皇后不曾出事,多好!”
盛泽握着手中的信,轻声道:“去见见他吧!”
他轻轻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理会眼前两人,暗自琢磨着儿子的毒到底该如何解?
嘉宁帝看了一眼白鹤延犹豫了片刻,缓缓起身。
白鹤延命手下为嘉宁帝带路。
他们父子之间有些话,终究是要说开了,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军营中的牢房尤为简陋,白鹤延念及历楠睿是皇子,选中了一间朝光的监牢稍加修葺添置了床铺和被褥。
嘉宁帝尚未踏进监牢便听见历楠睿的嘶吼声:“盛京墨,你平白得了我父皇那么多疼爱,如今你身中剧毒便是上天对你的报应。”
“白卿音,你个狼心狗肺的女子,玄元丹何其珍贵,你竟用它来救一个戏子,致使盛京墨身中剧毒,无以为医?”
“盛京墨是你的兄长,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却为了一个戏子放弃了一朝将军的性命,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孽子!”嘉宁帝站在门外,听见他的辱骂的声音,怒气腾腾,命令道:“来人将那个孽子给朕拉出来。”
“是。”
隋忠义上前打开牢门将历楠睿带了出来。
嘉宁帝看着断臂的儿子,历楠睿看着突然出现的的父亲,两相无言,好似不认识一般。
“京墨中毒,卧病在床,你却是生龙活虎,朕心甚慰。”沉默许久,嘉宁帝冷嘲道。
历楠睿扬起脸,看着自己父皇,轻声道:“父皇心底恨不得活剐了儿臣,为盛将军报仇吧!”
“父皇,应当也没有想到,孩儿能够得手,让盛京墨陪伴孩儿一道上路吧!”历楠睿看着嘉宁帝来时满眼疼惜悔恨,却在见到自己后眸底无一丝波澜,心底越发生气。
“神策出征,寸草不生!”
嘉宁帝看着厉楠睿,嘲讽道:“若非京墨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近他身吗?”
“朕本不愿意见你,是王爷让朕来见你一面。”嘉宁帝看着自己厉楠睿,眸底拂过一丝凉意。
秋日,热气正盛,他却觉得遍体生寒,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父皇,到底我与四位皇兄是不是你亲生的?”历楠睿瞧见佳宁的态度如此冷淡,不由冷然发问。
嘉宁帝停下脚步,回首看着自己儿子,低语道:“你可有好好回想过,朕一开始是如何待你们的?又是从何时起朕不待见你们兄弟几人的?”
历楠睿沉默,垂眸回忆着。
起初,父皇对他们也是极为和善,王爷征战沙场,父皇便将盛京墨和白卿音带到宫中抚养。
他们一起接受教诲,一起练习弓马骑射。
音音年纪最小,又是女子便留在书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