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朝着火光走去。</p>

那道人影逐渐摇曳清晰。</p>

是宴祁安。</p>

“少宗主，冷吗。”少年白色的衣服几乎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p>

一样的令人心烦意乱。</p>

雪花落在少女微翘的睫毛上，颤动着化成雪水。</p>

宁熹元的眸光渐渐冰冷。</p>

心中的躁意无法控制，逐渐升腾。</p>

于是，匕首刺出，毫无缓冲。</p>

“等等！”</p>

那宴祁安模样的人扭曲了一下，猛然攥住宁熹元的匕首，嗓音尖锐。</p>

“我是宴祁安。”那影子略显艰涩的开口，继续用深情的目光望向宁熹元。</p>

宁熹元笑：“杀的就是你。”</p>

用这种幻境就想留住她吗？</p>

是靠雪中温暖的火。</p>

还是靠这个破绽百出的宴祁安。</p>

真蠢。</p>

“等下，其实我不是宴祁安。”那影子笨拙的扭曲着，最终变化成季清的模样。</p>

“熹元，我和你开玩笑呢，我是季清”</p>

宁熹元：“......”</p>

大变活人。</p>

活生生的，就在她眼前变。</p>

但是季清的话......</p>

宁熹元终于扔了手中的匕首，“季清”露出微笑，似乎是松了口气，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蓄势待发。</p>

那双眼中三分讥讽、三分不屑、还有四分的漫不经心。</p>

“女人，这雪为你而下，你感感...干嘛！”</p>

没等他说完，就见眼前的少女掏出了比匕首长许多倍的诛神剑。</p>

“杀你。”宁熹元微笑。</p>

这影子换张脸，她换把趁手的剑。</p>

“等下！其实我也不是季清。”</p>

那影子眼疾手快，往后踉跄着退了很多步，五官扭曲变换形成很多人的脸。</p>

“我其实是.....是.....呃...”</p>

裴玄、宁瑾、陆朝阳、沈施薇、路人甲、炮灰乙、流氓丙......</p>

那张脸变幻莫测，人山人海。</p>

他似找不到和这少女牵扯更深的人，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将她永远留在幻境中的人。</p>

宁熹元举剑：“我知道你是谁......”</p>

那人影定格，似乎怔愣了下，最终顶着的是宁熹元自己的脸。</p>

长剑刺穿人影，没有血花溅出。</p>

自己...杀死自己。</p>

少女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p>

死亡显得尤为轻描淡写。</p>

【他是谁啊】</p>

气氛过沉闷，系统忍不住开口，想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感觉。</p>

宁熹元轻笑了声，看着整个幻境完全破碎。</p>

“是......”</p>

“俄罗斯套娃。”</p>

【......6】</p>

-</p>

宴祁安眼前的，是魔域。</p>

无数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抚摸，耳边充斥着污言秽语。</p>

“那仙子睡不到，仙子的儿子也是一样！”</p>

“妈的，年纪不大，长得真是...啧！漂亮。”</p>

宴祁安的眼中毫无波澜。</p>

幻境...</p>

是这种不堪回首的回忆。</p>

倒真无趣。</p>

早就杀掉的人，再也不是恐惧的来源。</p>

“小祁安，到娘这里来。”</p>

白光闪过，那些肮脏的魔族悉数被斩杀，他的面前站着白衣胜雪的修士。</p>

女人眉间与他有几分相似。</p>

宴祁安起身，他朝着女人走去。</p>

“祁安，跟娘......”</p>

女人的话戛然而止，幻境开始变的稀薄。</p>

宴祁安嗤笑。</p>

阿娘？</p>

母亲？</p>

那算什么东西。</p>

他早就不在乎。</p>

宴祁安欣赏着女人腹部绽开的红色血花，头一次觉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