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日常被气笑。</p>
宁熹元却在宁瑾和林寒生赶过来的时候又拿出楚傲天给的令牌。</p>
上边天剑宗三个字龙飞凤舞,十分潦草。</p>
但是林寒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p>
“你怎么会有东域的东西!”林寒生惊叫。</p>
宁熹元手中的令牌绝非凡品。</p>
甚至能从中窥见几分凌厉的剑气。</p>
上边天剑宗三个字更是说明了令牌的来历。</p>
宁瑾面色微变。</p>
她死死盯着宁熹元手中的令牌,随后看向宁熹元的脸。</p>
怎么可能!?</p>
东域自诩为四方之首,向来看不上其他地区。</p>
别说赠送令牌了,能给个笑脸都实属难得。</p>
宁熹元哪里来的机会去结识东域的人!</p>
“方才天剑宗的人刚刚离开。”</p>
“你们没见过吗?”</p>
宁熹元的声音轻快,说罢,欣赏着两人精彩绝伦的变脸表演。</p>
唉呀。</p>
心里舒畅多了。</p>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终于离开了。</p>
宁瑾和林寒生却站在原地,两个人十分默契的面色复杂。</p>
天剑宗?!</p>
那可是修真界第一宗门,象征着整个下灵界最强的门派。</p>
他们竟然...</p>
两人开始回忆自己的言行举止。</p>
应该...没得罪吧?</p>
-</p>
四方风云会在即,究竟都由哪些人代表南域参赛,需要几个宗门联合商讨才能决定。</p>
于是南域会盟定在了下个月初。</p>
这种事情宁熹元向来不多过问,那些少宗主应该做的工作大多都是宴祁安在处理。</p>
夜深人静,灯火摇曳。</p>
案几后的少年处理完了浮屠宗最后一笔烂账。</p>
沐浴梳洗,在准备就寝时,少女已经睡着很久。</p>
宴祁安掀开被子,在宁熹元身侧躺下。</p>
内心有一种诡异的宁静。</p>
他从前不睡觉。</p>
但如今...</p>
少宗主睡的实在香甜,会传染,他竟隐隐有些困意。</p>
这还不够,他熟练的伸出手臂,将少女捞进自己的怀里。</p>
长时间的习惯,少女不会因此惊醒,反而在他怀里找到舒适的位置。</p>
甜味蔓延。</p>
是少宗主身上的味道。</p>
也或许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p>
毕竟长久以来,除了少宗主那些看不完的宗门简报,就整日与各种需要剥皮的灵果为伍。</p>
——</p>
“熹熹,疼不疼。”</p>
“来,告诉阿娘,疼不疼?”</p>
“疼了就哭出来。”</p>
宁熹元很少做梦,如果梦到这些陈谷子烂芝麻早就忘了的事情,就太晦气了。</p>
高大精致的浮雕,富丽堂皇。</p>
光亮足够照射到每一个地方。</p>
宁熹元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p>
不哭。</p>
现在不会哭。</p>
曾经也不会。</p>
伤口很快愈合,一成不变的是女人那张近乎癫狂的脸。</p>
美艳的五官变的扭曲,然后彻底崩溃,沦为只会嘶吼的疯子。</p>
“哭!”</p>
“快哭!”</p>
“熹熹最怕疼,以前熹熹摔跤都会哭很久......”</p>
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不断回响,凄厉可怖。</p>
宁熹元皱眉,眼底的杀意重了些。</p>
她夺过女人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心脏。</p>
于是梦醒了。</p>
宁熹元猛然坐起,喘息的声音有些急促。</p>
那种压抑束缚和绝望从梦境之中蔓延到现实,快要将她吞没。</p>
“疯了......”</p>
少女的声音嘶哑,含糊不清,犹如梦呓。</p>
做这种梦,她是杀人放火、烧杀抢掠,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吗!</p>
“少宗主?”</p>
身侧的少年和她一样,坐起,三个字,温和轻柔。</p>
宁熹元揉了揉眼,咬牙又躺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