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呻吟声从布帘后传了出来。</p>

男孩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燃一根烟吸着。</p>

老妇端着满是血的盘子出来，他才扭头瞄了眼。</p>

“好了？”</p>

“嗯，”老妇将东西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一边洗一边问，“又是好学生？”</p>

男孩笑了声，将烟头扔在地上。</p>

“不然呢？”</p>

打火机明明灭灭。</p>

布帘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p>

老妇又问：“带她来这里打胎，没人知道吧？”</p>

“当然。”</p>

老妇点点头：“这就好。”</p>

布帘被掀开，女孩苍白着一张脸弓着身子出来。</p>

她捂着肚子，走动时双腿都在发抖。</p>

“张佳良，张佳良，我感觉肚子好痛。”</p>

张佳良收起打火机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p>

“这是正常的，忍一忍啊，我送你回家。”</p>

“可是……”</p>

“你要是太晚回去，家里人会发现吧？”</p>

女孩这才咬牙点点头。</p>

只是被张佳良搀扶着往外走时，她的裤子很快湿透。</p>

老妇刚将工具放回架子上，忽然感觉脖颈一沉，周围一下子阴凉了起来。</p>

她拢了拢外套，看见敞开的大门，碎碎念着过去要将门关上。</p>

一道阴风袭来，老妇的身体踉跄了下。</p>

与此同时，张佳良感觉搀扶的顾雅琴沉了下去。</p>

他一个不察没抓紧，眼睁睁看着她倒向地面。</p>

“顾雅琴，你……”</p>

别装！</p>

之前其他女孩打胎，都没这样。</p>

张佳良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无名火。</p>

才睡了六次就怀孕了，害他白白浪费80块钱就算了，这大冷的天，还在这里装柔弱……</p>

深吸了口气，张佳良才俯身，发现顾雅琴双眼紧闭，意识到不对，忙轻拍了下她的脸：“顾雅琴，你还好吧？”</p>

拍了好几下都没反应。</p>

他突然心中一惊，预感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颤抖着手往顾雅琴鼻下探去。</p>

下一刻，他骇得倒退了好几步。</p>

没，没气了？</p>

怎么会？</p>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p>

怎么就突然没气了？</p>

张佳良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尖叫声，吸引周围的人。</p>

对！</p>

不能让人看到。</p>

天已经黑了，还下着小雨。</p>

这地方也荒凉，应该没人看到自己带她过来。</p>

说不定，说不定……</p>

张佳良猛地站起身，踉跄着跑开。</p>

等他拐过弯躲进一条小巷后，整个人几乎虚脱。</p>

调整了许久，理智回笼，张佳良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p>

“不行，之前在学校外面有人看到，不能不管……”</p>

“说不定送去医院就还有救。”</p>

他只想睡，没想害人，更不想坐牢。</p>

只是，等他回到之前的位置，那里早已没了顾雅琴的身影。</p>

旧楼里。</p>

老妇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叹了口气。</p>

“老了老了，连个人都拖不动了。”</p>

她再度试探了下顾雅琴的鼻子，发现她真没呼吸，起身去拨打了个电话。</p>

“喂？”</p>

“对，有货，来拉。”</p>

挂断后她又拨打了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