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的人,大部分都很迷信,“骟驴张”怀疑那妇女八成是位“仙家”,但是现在张五爷有请,也不敢不去,便提上家伙,忐忑不安的跟着张五爷的管家出了门,心里琢磨着到了地头看看再说,不行撒个谎,不骟算逑。
没过多久到了张五爷家的五进五出的豪宅,只见前院子里围了一堆人,中间有头小公驴。
看见这头小公驴,“骟驴张”脑海里就冒出一个词:神俊不凡!
用“神俊不凡”来形容一头驴,感觉很奇怪,但是这头小公驴却是当的起,只见它浑身纯白毛发油光水亮,骨骼健硕,昂首挺胸,神色冷漠,瞥着众人,那眼神好像别人都是驴就他是人一样。
人群里一个壮硕的毛脸汉子看见“骟驴张”眼睛一亮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老张,来的刚好,骟了这头驴吧1
这人正是张五爷,他这人生平除了喜欢钱,就是喜欢养驴了,这个爱好还是从他小时候读的第一篇文章说起,那篇文章叫《黔驴技穷》。这头白毛小公驴是他陪县老爷打猎时遇见的,当时惊为神物,费了老鼻子力气才抓住,带回来当成祖宗放养,还合计着要不要当做祥瑞送给京城的老佛爷。
这白毛驴到了家里倒也悠然自得,但就是有个破毛病,喜欢扯丫鬟的裤子,开始张五爷还觉得挺好玩,心说弄了头骚驴回来,但是后来这白毛驴不分主仆,他老婆、闺女、老娘的裤子照样扯,闹出好大的笑话,栓也栓不住,头晚栓,第二天咬断绳子又跑出来晃悠。
经过管家提醒,这才想到了“骟驴张”,心说把这白毛驴的“势”给去了,它可就骚不起来了。
“骟驴张”犯了纠结,如果这驴是头癞毛驴,骟起来也没心里负担,但是这模样一看就不是凡物,加上昨晚的妇女“仙家”提醒,哪里敢动手?便对张五爷说:“这驴不是凡品,我没割过这种品种,怕伤了它,要不五爷您还是另请高明吧1
张五爷脸色不好看,拍拍手,管家便捧来一盘白花花的银子,“你都不敢骟,还有谁敢骟?一百两,看着办1
“骟驴张”一见银子,脑子轰的一声,他这么些年也才攒了一百来两,这一下就顶自己半辈子,这还得了?眼睛一下子都红了,“仙家”啥的也不管了,掏出小刀子,“动手1
张五爷立即吩咐人手按住毛驴,“骟驴张”抄家伙就上。
说来也奇怪,“骟驴张”熟门熟路,往常骟驴时一刀切,这只驴却连割三次割不动,那话儿仿佛铁做的一样。
这白毛驴的反应也奇怪,瞪大眼睛,口中发出的不是驴叫,而是一种奇怪的类似人的声音,唬的四周人群一大跳。
“骟驴张”不服劲,深吸一口气,刀借人力,人借刀势,噗嗤一刀下去,毛驴那话儿干净利索的掉了下来。
这时候该上他独家秘方的“驴伤药”了,可是驴伤口鲜血直喷,堵都堵不住,没一会喷的四周一群人都成了血人。
“骟驴张”心里发毛,手足无措,旁边一群人包括张五爷也是惊骇的干看着,毫无办法。
没过一会,白毛驴在人群惊异的眼神中诡异的变成了灰毛驴,接着毛发脱落,变成了一堆枯骨。
这一幕太让人无法理解了,所有人都懵逼了。
事后张五爷把责任都推到“骟驴张”头上,责怪他弄死了自己的神物,大怒之下,把他关进了监狱。
蹲在冰冷、漆黑的牢房里,“骟驴张”追悔莫及,“仙家”昨晚说的话都灵验了,只恨自己被金钱蒙了眼,才接了这趟活啊,这下怕是活不了了,那张五爷名为官差,实为流氓,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手上人命不少,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弄死也容易,自己这一死,可怜了自家老小没人照顾,以后怕要被人欺负了。
他这边自哀自怜的睡下了,转过头第二天一早,有牢头把他放了出去,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