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朵朵升起又落下，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林原脸上。</p>

月华瞬闪，下一刻，远在天边的月亮突然出现在眼前。</p>

耳边的波浪声被无限放大，林原目光扫过周围，愕然发现不是月亮来到自己身边，而是自己上到了月船。</p>

“这算什么问题，我不喜欢思考哲学。”</p>

波光粼粼的水面，天使破水而出，两只手搭在月船边沿。</p>

镶嵌宝石的莹白裙子长长飘荡在水里，反射璀璨的光，天使乌黑茂密的长发上，好像落满了星星。</p>

奇异的是，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被水打湿的痕迹，在水里的她好像在空气里的林原一样自然。</p>

“你想问出去之后，K会不会捏爆你的戮命标记，是吧？”</p>

天使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歪头，半眯着眼睛看过来：</p>

“他会的，小原。”</p>

“但我有办法，可以阻止他。”</p>

林原本来抱着死活当活马医的心态来找天使问问，没想到对方真能解答，还能拿出应对方法。</p>

“什么办法？”</p>

“除非……”林原想起，K无法窥视副本中的事情，连戮命标记都无法掌控。</p>

除非有的规则权重比K掌握的规则权重更高，不说高于副本，但起码要和副本平级。</p>

这样林原才有机会，规避K的暗杀风险。</p>

林原盯着天使看了半天，将剩下没说完的话说完。</p>

“除非你自带规则特性，而且等级还不低。”</p>

天使眼睫颤动，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咕噜咕噜”的泡泡冒上来。</p>

隔了一会儿，她才又浮上来，主动开口：</p>

“将与我有关的特性升到四级，我才知道该怎么做。”</p>

林原闭上眼睛。</p>

……天使连她目前手上有几次特性升级次数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份全知，要是落到别人身上，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p>

也就天使能活到现，甚至林原还拿这个存在没什么办法。</p>

天使的脸总让她亲切异常，可林原不愿意相信这个家伙。</p>

就像不愿意相信另一个自己。</p>

正当林原这么想的时候，天使的眉尖微微蹙了蹙，呼吸急促起来。</p>

“不好意思，我下去换口水。”</p>

说完这句话，天使沉进水里，咕噜咕噜的气泡又冒上来。</p>

看着荒诞的画面，林原短暂放下了成见，靠近船沿，问道：</p>

“你的生活离不开水吗？”</p>

“……不是的。”</p>

天使隔着澄澈的水面，漆黑的瞳孔与林原相望。</p>

她一张口，一连串气泡又从嘴里冒出来，但天使却没有一丝要窒息的痕迹。</p>

诡异的是，林原能清楚听见天使的声音。</p>

“我的能力和‘溺水’有关，必须经常保持这样的状态才行。”</p>

林原呼吸微滞，合拢的拳头紧攥，指甲抵进掌心。</p>

“你有能力，天使？”</p>

天使湿润的眼睛里波光流转，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更不会开口说话了。</p>

林原总觉得一切荒诞无比，又合理无比。</p>

天使，一个从她身体里跑出来的意识体，从最初的可笑惹祸精，到百科全书，再到现在拥有能力，还学会狡猾地看着林原，对问题答案闭口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