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仰每一个灭杀支那人的帝国将军。”程千帆同坂本良野碰杯,说道。
说着,他看了那个美国人一眼,见此人竟还在侃侃而谈,不禁惊讶。
“比尔森因为故国被德国吞并,他很愤怒,不过,如果说此人对德国是仇恨的话,他对于法国人则是更加憎恨。”坂本良野说道。
“弱小的国度,注定要被灭。”程千帆摇摇头,旋即,他露出讥讽笑意,“不过,比尔森的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法国想要愿意为法国而战的盟友,而不是让法国为他们而战。”比尔森挥舞着右臂,愤慨说道。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的面孔有些涨红,
“法国人享受欧战战胜者最大的福利,却不愿意付出哪怕一丝努力以维护欧洲秩序。”
比尔森丝毫不理会来参加沙龙的法国贵宾的愤怒眼神,继续他的演讲,他抨击法国人开了个很坏的先例,带坏了欧洲其他国家,这使得整个欧洲都弥漫着对德国的绥靖!
包括程千帆(宫崎健太郎)在内的一些日本贵宾都是暗自点头,这个比尔森言之有物,此言还是颇有见解和道理的。
“正因为法国人坐视德军入侵来茵兰、合并奥地利、吞下苏台德,并进一步染指捷克全境。而其他的欧洲国家也有样学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坂本良野压低声音说道。
“坂本先生若是看到你现在的变化,定然非常欣慰。”
程千帆看着坂本良野,高兴说道。
在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工作三年多的时间,虽然坂本良野内心深处对于成为一名家的渴望不曾有半分熄减,但是,坂本良野在工作上的进步还是颇大的,已经堪称为一名颇为优秀的年轻外交人才了。
“英国人是法国人背后的最大帮凶。”比尔森愤慨悲呼。
在批判完法国人后,他又对英国人展开愤怒的控诉。
“法国人一门心思想着讨好英国,面对英国,他们摇着尾巴,甘愿听英国人的话,对德国人步步退让。”
比尔森嘲讽说道。
“我错了,这家伙依然还是在骂法国。”
坂本良野对宫崎健太郎说道。
方才他对宫崎说,‘这家伙终于不再抨击法国了,看那几个法国人都要忍不住上去揍人了’。
宫崎健太郎则笑着说,“不可能的。”。
现在,坂本良野对于好友的准确判断非常佩服。
程千帆微笑不语,他并非是预判出比尔森会继续借着英国人这个由头,变本加厉挖苦法国,他方才说‘不可能’,指的是法国绅士虽然愤怒,却是不会上去和比尔森这个亡国奴动手的。
无他,比尔森身高马大,体格非常强壮,据说此人还曾经是一位出色的拳击手。
当然,真正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比尔森并非空谈,而是不断的举例子,以实际证据抨击法国,这令法国人面对比尔森的挖苦,有些心虚。
自从法国总理克里孟梭为了向英国示好而放弃要求法国对来茵兰的主权以来,法国便一直将拉拢英国作为重中之重。
强硬如克里孟梭这样的“老虎总理”都不得不对英国曲意逢迎,后来的法兰西政府也自然随之效彷。
但是,在英国维持欧陆均势的“大陆政策”传统下,法国的频频示好,反而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恰恰引起了英国人的警惕。
这种情况下,法国人更加不安,他们便转过头又变本加厉的想要限制德国。
是的,前期,法国人疯狂的限制德国,各方面对德国人围追堵截的压榨。
后期,法国人面对德国人的咄咄逼人,又反而步步退让。
对此,沙龙最引人注目的演说家比尔森,此时更是高声宣称:“法国人愚蠢得让人无法忍受……他们非常害怕被老虎吃掉,却还不停去戳它。”
……
程千帆饶有兴趣的盯着比尔森看。
在这个人的身上,他彷若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直觉告诉他,这个捷克裔的美国人也许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怎么,你要上去揍这个美国人?”
一个声音在程千帆的身后响起。
程千帆对于苏稚康的接近早有察觉,越是人多驳杂的场合,他对于任何试图接近自己的人都会秉持高度警觉。
“稚康兄。”程千帆回头,‘看到’是苏稚康,他显得颇为高兴,“什么时候从宁波回来的?”
苏稚康家中有事,前段时间回宁波老家处理事务了。
“刚回来两天,正说着找个时间邀你去家中坐坐。”苏稚康面色中有疲态,他道谢说道,“劳烦老弟帮我照看家中。”
离沪期间,苏稚康将上海这边托付给程千帆照看,此番回沪,要做东酬谢也是应有之理。
“稚康兄客气。”程千帆微笑说道,“不过,我可是早就眼馋稚康兄酒柜内那几瓶好酒了。”
“好酒少不了。”苏稚康哈哈大笑,说着,他看向站在程千帆一旁,面上带着温和谦逊笑意之人,“老弟也不与我介绍一下。”
“怪我。”程千帆赶紧赔罪,笑着说道,“苏稚康,我的稚康兄,法租界麦兰捕房副总巡长。”
“原来是苏先生。”坂本良野客客气气说道。
“坂本良野。”程千帆指了指坂本良野,“坂本君是日本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参赞一等秘书。”
说着,他在苏稚康耳边压低声音,确切的说是用坂本良野依稀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坂本良野是坂本长行先生的幼子,在文学上有着不俗的造诣,将来成就定然不在坂本先生之下。”
“原来是坂本秘书,久仰大名。”苏稚康非常高兴,热情的同坂本良野握手。
程千帆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心中一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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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本身没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显示成那样子,现在重新用TXT文档转换了一下,重新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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