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李科长应该是福建人，其他的并不掌握。”豪仔说道。</p>
“去，秘密打听一下李子聪的情况。”程千帆沉吟说道，“哪里人，以前做过什么，和谁走的比较近，靠山是哪个？”</p>
“明白。”</p>
“还有，这个人的做事风格如何，性情如何，为人处世如何，这些尤其重要。”程千帆想了想，补充了一句。</p>
“明白。”</p>
“切记注意保密。”</p>
“是！”</p>
豪仔离开后，程千帆坐在转椅上，他手中盘着一串碧绿的佛珠，目光沉思。</p>
他本就是疑心病极重的人，这个李子聪与他并不熟稔，却突然说了那些话，这不由得不引起他的警惕。</p>
……</p>
下午时分。</p>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程千帆正在打电话。</p>
“就这么说定了啊，丁部长。”程千帆微笑说道，“我可是听楚叔叔说了，丁部长那里有顶顶好的老君眉，这次一定要好生品尝一番。”</p>
挂掉电话，约好了去丁目屯在南京的公馆拜访的时间，程千帆这才看了房门一眼，说道，“进。”</p>
“裴秘书？”程千帆看着裴志存推开门，引着一个人进来了，略有些惊讶，他迎上前，微笑说道，“裴老兄去而复返，这是？”</p>
“程秘书。”裴志存向程千帆介绍道，“这位是南京特高课情报室的岸本广之先生。”</p>
“岸本先生，这位就是外交部的程千帆程秘书。”</p>
“原来是岸本先生，幸会。”程千帆向岸本广之伸出手。</p>
“程秘书，久仰大名。”岸本广之与程千帆握手，微笑说道。</p>
“两位请坐。”程千帆热情招呼道，他按动响铃，“送一壶茶水，要部长存的上等六安瓜片。”</p>
裴志存看着程千帆，微笑着打趣说道，“这可是程老弟你自己动的楚部长的好茶的，与我等无关。”</p>
“我也是借着招待贵客的名头，才敢大胆打劫部长的好茶叶的。”程千帆笑了说道。</p>
裴志存笑着摇摇头。</p>
……</p>
“裴秘书，可是调查有了结果了？”程千帆微笑问道。</p>
“是的，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了。”裴志存点点头，他看向岸本广之，“从南京特高课处，我了解到了一个意外情况。”</p>
“什么意外情况？”程千帆露出好奇之色。</p>
“岸本先生，请你来告诉程秘书吧。”裴志存说道。</p>
程千帆不解的目光看向岸本广之。</p>
“程秘书，有一个情况，可能会令你感到震惊。”岸本广之说道。</p>
“岸本先生，请讲。”程千帆说道。</p>
“裴秘书向我方反应了相关情况，安藤室长非常重视，即刻进行了调查核实。”岸本广之说道，“不过，经过仔细调查，我们可以很肯定的说，我南京特高课并没有田中优一这个人。”</p>
“不可能，不可能！”程千帆先是愣了下，然后眼眸中露出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色，“怎么可能？”</p>
“程老弟冷静。”裴志存赶紧说道，“南京特高课那边，确实是没有田中优一这个人。”</p>
他的目光看向岸本广之，说道，“程老弟即便是不信我，也应该相信岸本先生的话吧。”</p>
程千帆先是看了岸本广之一眼，后者点点头，“田中优一并非我特高课的人。”</p>
……</p>
“我并非不信裴老兄。”程千帆先是摇摇头，然后苦笑一声，说道，“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骇人了。”</p>
“怎么可能呢。”他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说道。</p>
……</p>
“为什么程秘书如此肯定田中优一的身份？”岸本广之忽而开口问道，“程秘书此前见过田中优一？”</p>
“田中优一是昨天入住民盛大饭店的，我也是昨天才见到这个人，此前并不相识。”程千帆摇摇头说道。</p>
他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我有很多日本朋友，因而非常熟悉日本国民，田中优一的言谈举止没有任何问题，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一个日本人，不可能是假冒的。”</p>
“程秘书，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岸本广之摇摇头，说道。</p>
“岸本先生的意思是——”裴志存在一旁插话道，“你是如何确定田中优一是南京特高课特工的？”</p>
“田中优一亲口说的啊。”程千帆脱口而出，说着，他微微皱起眉头，“他说他是南京特高课的田中优一，围捕重庆分子遇阻，向我部请求帮助，这些我此前已经汇报过了吧。”</p>
“岸本先生的意思是……”裴志存也是皱眉说道，然后他就闭嘴了，他明白程千帆这话的意思了。</p>
琢磨了一下，程千帆这话没有任何问题。</p>
程千帆如何确认田中优一的身份的？可不就是程千帆说的这般么。</p>
岸本广之也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了，他看着程千帆，“程秘书为何没有再三确认田中优一的身份？”</p>
“哪有时间？”程千帆看向岸本广之的目光已经带了一丝不满了，“当时战斗激烈，田中先生向我求援，我要么是直接拒绝，要么就果断下令手下参加战斗，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p>
说着，他言辞有些激烈的对岸本广之说道，“现在看来，似乎我当时直接拒绝了田中先生，选择明哲保身，反而比现在要接受接二连三的盘问要好得多。”</p>
似乎是没有料到程千帆竟会突然向自己发难，岸本广之明显是愣了下，然后他的面色也阴沉下来，不过，想了想，他明白了程千帆为何如此愤怒了。</p>
岸本广之这才收敛怒气，说道，“程秘书果断向帝国人员施以援手，我对此表示感谢和敬意。”</p>
“只不过，现在我们调查发现田中优一这个人并不存在。”岸本广之说道，“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我希望程秘书能够明白这一点。”</p>
程千帆的眉头皱起来，他点燃了一支烟卷，闷闷的抽了几口，然后问道，“我现在有些晕头转向了。”</p>
他对两人说道，“有一些疑惑，我要问二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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