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怎么办?”张秀珍看吴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拧着眉头一副头疼的模样。</p>
“就这样吧,这事先不动了,五房可能自己把两个孩子送去铺子了。”</p>
“那他们不就自己收着十五两!”</p>
“收着就收着,我们知道他们手里有钱,找个机会再弄出来就是了。”吴氏此时感觉身心俱疲。</p>
不过是在农家生活,怎么越活越累,回想当年在京城,还不如老实点做人,嫁个小厮,留在府里,也算吃穿体面。</p>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吴氏很快就否定了,那只能一辈子做奴才,还是现在好,至少还能盼着儿子出人头地,再不济靠着孙子有出息,也比一家是奴才好。</p>
“婆婆那边我已经糊弄过去了!”刘金桂等着下地干活的张才驹回到家,喜滋滋地上前邀功。</p>
“你怎么说的?”</p>
“我啊,就说五房想独吞工钱,所以我们就先把人送过去,把工钱上交了。婆婆一听,就说没我事了。”刘金桂得意地扬起下巴。</p>
张才驹啧的一声:“你还有这脑子,真是小瞧你了。”</p>
刘金桂叉着腰嘚瑟道:“要不然咱儿子能那么聪明。”</p>
一说到儿子,刘金桂突然就哀伤起来,她想起来两个小儿子,不知道这两天在纸扎铺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p>
被记挂的张君仁兄弟此时正在纸扎铺的里院,满眼惊恐地缩成一团看人挨打。</p>
“让你不听话,让你想逃跑,今天抽你三十鞭,给你长长记性!”</p>
丁威贤喘着粗气,狠狠地甩着细长的牛皮软鞭,所到之处都留下一条长长的红印子,被打的少年咬着牙不吭声,有些皮嫩的地方都隐隐渗血。</p>
袁谷雨双手被反缚在身后,裸着上身跪在地上挨鞭子,白净的身子上有不少细细的旧伤,丁威贤先是往他背上抽了十五鞭,又往他胸膛腰腹处抽了十五鞭。</p>
三十鞭后,袁谷雨的身上血印子纵横交叉,深深地刺痛了一旁的张君仁兄弟。</p>
“你跑能跑去哪?你大伯可是替你签了十年契书,你爷爷已经救不活埋土里了,你回去也是被送回来,何苦折腾这趟呢!”丁威贤嗤笑道。</p>
眼神在袁谷雨的身上游走,眼底尽是兴奋之色:“好了,我不是真想打你,你听话些,我疼你还来不及,去我房里,我给你上药。”</p>
丁威贤使了个眼色给周术,周术低着头上前把面如死灰的袁谷雨扶起来,半推半扶地把人送进丁威贤房里。</p>
“你们两个看了热闹也得长个记性,要是不听话,跪着挨鞭子的就是你们。”走之前,丁威贤还不忘吓唬张君仁兄弟一番。</p>
张君义已经吓得站不住,靠在张君仁怀里,看到丁威贤进了房,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p>
“二哥,我害怕,我想回家!”</p>
“等爹娘来看我们了,我们就让他们接我们回去。”</p>
张君仁安抚道,但是他心里也没底,要是想接他们回去,爹娘就得拿出六十两银子,家里会愿意出这个钱吗?</p>
这时丁威贤房里传来一阵动静:“小兔崽子还敢踢翻我的箱子,我先用口水帮你治治伤,那可是有奇效。”</p>
张君仁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这里太古怪了,丁威贤的眼神让他莫名喘不过气。</p>
什么时候才能被接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