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道兄,西贼的仁多保忠好像变聪明了,溪赊罗撒又进了邈川城,咱们该怎么办?”
在湟水—通川堡—京玉关等地守候了几日,也不见仁多保忠这个傻愣愣的常败将军带兵来自投罗网,结果还等到了溪赊罗撒进兵邈川城的消息。王厚只好带着伏兵从湟水以南隐蔽的山谷中出来,渡河北上去和高永年还有率领万余兰州蕃汉民伕以及弓箭手护送粮草而来的张叔夜会师了。
三人会师的地点就在高永年几日前率兵攻占的通川堡,多罗巴也在这里摆了几千蕃家好汉,抵挡了高永年的三万大军足足两日。
完成了会师之后,王厚、高永年、张叔夜三军总兵力(包括民伕和弓箭手)达到了五万之众。那么多的兵马在通川堡多留一日,都会消耗掉大量的物资。
在仁多保忠没有上钩的情况下,他们当然要商量一下该往哪里去了。所以高永年一见到王厚和张叔夜就先问了起来。
王厚想了想说:“仁多保忠没来,溪赊罗撒却从鄯州出来了。这样也好,咱们就把这厮留在湟州吧!”
“这厮油滑的很,”高永年皱眉说,“怕是不容易抓吧?”
王厚笑着:“没事儿,一定抓得到!”
“怎么抓?”监军童贯感兴趣的问。
王厚没有说,只是稍微皱了下眉,问张叔夜道:“嵇仲,西贼晋王察哥还在卓罗城?”
“还在。”张叔夜说,“他是都统军,还有一把尚方令锤,据说可以先捶后奏,西贼的右厢军多半在他的麾下听用。”
“这就对了。”王厚点点头,“如果还是仁多保忠说了算,西贼不可能没有动静。
咱们不如大张旗鼓逼近喀罗川下寨筑城!”
“逼近喀罗川?”童贯一愣,“安抚莫不是要入侵西贼的地盘吧?这事儿……”
这事儿可是开边衅!
虽然宋军进攻宗喀吐蕃的军事行动几乎肯定会招来西夏的干涉,但是大宋朝廷并没有做出对西夏开战的决定,王厚作为边帅,而且还是个武将,自己挑起战争可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搞不好被朝廷里面的文官一顿弹劾,直接落个身败名裂了。
“无妨!”王厚笑了笑,“吾自有分寸,不会真的越境开战的。”
“不越界?”童贯想了想,“安抚要做甚?”
“自是把仁多保忠和察哥从卓罗城里引出来。”
王厚并不知道仁多保忠正率兵在大山里面绕远路去救援多罗巴,还以为他和察哥都在卓罗城呢。
“我们五万大军兵临喀罗川仁多保忠和察哥不可能不动,”王厚说,“只要他们动了,溪赊罗撒就不会离开邈川城跑回鄯州。”
那是自然的,溪赊罗撒又不傻。他看到得看到宋军和西夏军“交战”的结果后才决定是不是要跑。
王厚接着又说:“他只要不走,咱们就能把他留在湟州了。”
“怎么留?”高永年皱眉道,“难不成咱们在把仁多保忠和察哥引出来后,再分兵西进?”
张叔夜摇摇头:“这样不行吧?溪赊罗撒的侦骑硬探也不瞎。”
王厚和童贯互相看了一眼,童贯笑道:“安抚的意思是用陇朱黑城下的兵去扑击邈川城?”
“陇朱黑城下的兵?”高永年皱眉,“那才多少人?”
“有10000人,”王厚说,“步骑各有5000。”
留在陇朱黑城下的是殿前御马直和御龙猛士直的约8000人,另有熙宁路的2000番汉骑兵。总共就是10000人。
高永年摇摇头说:“10000人顶甚用?”
“顶大用了!”王厚笑着说,“这次打得那么顺手,全靠殿前御马直和御龙猛士直的战士。那5000人顶得了寻常的30000大军!”
童贯拍着胸脯道:“咱家走一趟陇朱黑城吧。”
“那就有劳了!”王厚笑道,“监军不必拿下陇朱黑城,让多罗巴继续派人去邈川求救,这样溪赊罗撒一定不会想到咱们的大军回丢下多罗巴来扑邈川城!”
“省得了,”童贯抚掌笑道,“有安抚的妙计,湟、鄯、廓三州不日就可大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