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坐在吧台和调酒师聊天，对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也不知道雷霆说了什么，臊得调酒师面红耳赤。</p>

“你看，他过来了。”</p>

连东承走近时，听到雷霆这么说。</p>

下一秒雷霆转身枪口对准连东承的眉中，手枪上膛的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大家怔住，短暂的安静后又开始各忙各的。</p>

连东承站在雷霆面前与他对视，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不下，“你真的不知死活，是不是？”</p>

雷霆的声音低沉，贴近连东承在他耳边开口。</p>

连东承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每每午夜惊醒时自己魂牵梦萦的味道，两人胸膛间几乎没有间隔，连东承感受着自己心脏加速地跳动着，快要冲出胸膛。</p>

“……”连东承突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向来率直的他，面对雷霆时哑口无言，连东承扪心自问该问他什么……</p>

好久不见？</p>

你过得好吗？bull shit.</p>

雷霆率先放下手枪，转身坐回吧台继续喝自己的威士忌。</p>

“雷霆……”</p>

“嘘！”雷霆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里没有那个人，他已经死了。”</p>

“我要和你谈谈。”</p>

连东承捏住雷霆的肩膀，引得雷霆侧目看向他的手掌，雷霆拍拍连东承的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说呢？”</p>

他恍惚了一下，雷霆的眼神，语气，与曾经没有丝毫区别，他还是他。</p>

连东承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他原以为雷霆会不会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他们的过去，连东承压抑着怒吼咆哮，几乎逼问出来，为什么不回去找我？</p>

“这里是杀手和雇佣兵的乌托邦，每个人身上都有血命，却愿意在这里和平共处。”雷霆喝着杯里的酒对他解释。</p>

连东承坐在他身边的位置，雷霆叫了杯酒，很烈的伏特加，调酒师端上来被雷霆推给连东承。</p>

他的手指点了点，“这里的规矩，请曾经的朋友喝上一杯烈酒。”</p>

字字诛心，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伤人的话。</p>

曾经两字，抹杀掉连东承所有珍视的回忆，怎么可以。</p>

连东承的心脏钝痛，他捏起酒杯手掌死死的攥着，仰头一饮而尽，酒精划过喉咙的伤口痛得他脸色狰狞，紧闭着眼睛逼出水汽模糊他的视线。</p>

他听到雷霆开口，“不论我们发生过什么，是情同手足的兄弟，还是生死之交的战友，亦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从此陌路。”</p>

“不索命，不追杀，不纠缠。”</p>

连东承猛然睁开眼睛，他目眦尽裂地瞪着雷霆，“……”喉咙暂时失语，他揪住雷霆的衣领，声嘶力竭：“不可能……”</p>

“哦？不可能？”雷霆讽刺地笑，口气不羁 ，“连东承我给了你机会。”</p>

“我放你一命，你偏偏来找死？”</p>

“你来找我干什么？给你的小白脸实验血清？”雷霆面色如同死水毫无波澜，“还是你天真地想重新开始？”</p>

连东承几乎痛得喘不过气，无法反驳。</p>

“连东承，你真以为我会不介意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雷霆沉声说道，“把我囚禁在隔离室里反反复复做实验？我曾在精神崩溃边缘，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等待着这一天想要亲手杀死你。”</p>

“我还没有找上你，你倒来找我？”</p>

“那你就别放过我啊！”连东承揪着雷霆的衣领咆哮。</p>

雷霆疑惑地皱眉，反复思量他的意思，掏出手枪，交到连东承手里。</p>

“好，让我们赌你能不能活过今晚。”</p>

他潇洒地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俄罗斯轮盘赌，朋友们，可惜我没有左轮。”</p>

“大家猜猜这枪里有没有子弹？”</p>

雷霆对着酒吧里的雇佣兵们大笑。</p>

“詹别逗了，我刚刚已经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你想要了他的命就直说，何必折磨人呢？”</p>

“哈哈，给他希望又绝望吗？”</p>

“我们谁的枪里没有子弹，天大的笑话。”</p>

“我赌那个男人不敢，他像是有身份地位的，怎么能抛弃金钱和妞呢。”</p>

俄罗斯轮盘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之后将子弹盘旋转，然后关上。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p>

可雷霆的枪里怎么可能没有子弹，除非子弹卡壳，甚至连空膛的机会的没有，连东承必死无疑。</p>

“动手吧。”</p>

雷霆对着他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