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回你的房间！我不想看到你！”</p>

何母的状态很差，脸色白如纸一般，头发被她抓的散乱，有些发油的黏在脸上，她今天的菜基本没有卖出去，因为周边的几个卖菜的故意找茬，几乎今天的菜都被他们毁了。</p>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只是因为她昨天出了个大单子就被周边的几个卖菜的盯上了，誓要让她做不成。</p>

可那是她生活的唯一收益啊……</p>

越想脸色便越白，小崽崽刚刚只是微红的眼眶如今却落下泪来，小脑袋狼狈的摇了摇。</p>

“妈妈我不走呜呜……你怎么了？”</p>

却见何母突然疯狂的狠拍大腿，声音每响一声小崽崽就忍不住颤一下。</p>

“我叫你滚啊啊啊！！你听不懂吗！！”</p>

疯狂的嘶吼忍不住让小崽崽后退，自从丈夫死去后何母的情绪便越来越不稳定，生小崽崽的时候更是险些难产。</p>

小崽崽不敢再靠近妈妈，大滴大滴的泪砸在地上，却只是转身回到了房间，重新躺在床上却没了最开始的期待。</p>

他不明白妈妈今天怎么了，可妈妈也不跟他说，只留小崽崽一个茫然又无措，系挂着妈妈的身体又不敢出去。</p>

是不是妈妈没了自己，就会好过一些呢？</p>

这是妈妈时常传达给小崽崽的信号，似乎就是因为有了他妈妈才过的那么糟糕的，小崽崽忍不住按住青紫的伤口，想象着妈妈的疼痛。</p>

可他还不想离开妈妈，他想保护妈妈，他可以少吃一点，也不需要很费劲的……</p>

何母一个人坐在地上很久，直到外面的天气都有些黑她才缓缓站起来，冷静了一些的心促使她做了一顿温热的饭。</p>

“出来吃饭。”</p>

小崽崽从房间探出脑袋，默默的走到桌子前自己坐好静静的吃饭。</p>

谁都没有说话，但小崽崽知道，妈妈这是在跟他道歉，每次都是这样，喊他出来吃饭就是妈妈在表达歉意，不郑重又无厘头的道歉，小崽崽却会无数次原谅。</p>

“以后不准打架。”</p>

何母似乎受不了这空洞死寂的氛围主动开口。</p>

“可是妈妈，明明就是……”</p>

“没有可是！”</p>

何母猛然提声，没有给小崽崽任何脱口而出的机会，昏暗的灯光下那哭了不知多久的红血丝有几分骇然。</p>

让小崽崽吞下了所有解释的话语，只是轻轻摸了摸受伤最严重的膝盖，心里默默想着。</p>

没关系，妈妈只是有点累了，他不疼的，不疼的，一点都不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