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先前明明说过只用尹枫一人足矣，怕半路暴露出公子的身份。卫怀胥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怎么在这几日，忽然改了决定。</p>

“因为此行，还有一个人。”</p>

文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除了他，还有大人和尹枫，居然还要带一人，想来是此人不会武功，需要随行保护。</p>

难不成是闻双与？</p>

如今军营里，尚且能用之人也只有他了。</p>

闻双与作为一个普通军师，对于武功一事，只知皮毛，不懂要理。方才他还问了一些有关提督的问题，想来是在为此行做准备。</p>

思来想去，他不明白其中缘由，问道：“闻大人为何也要去？”</p>

青年摇头。</p>

“不是他，”卫怀胥道，“是许小五。”</p>

语气平淡至极，要不是因为自己耳朵没有问题，面前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p>

居然又是那个许小五？</p>

先前夜里见他喝醉，大人先是拿了帕子给她，又命自己将此人护送回去。那时候，他便总觉得奇怪至极，一路上还跟随在许小五身后，观察了此人许久，却没有看出什么。原以为还了手帕之后，二人不会再有交集，怎么今日大人反而……还听信了一个小兵的话。</p>

文琅没说话。</p>

见他没有动作，停在一旁又不说话，卫怀胥道：“怎么了？”</p>

文琅有些犹豫，迟疑问道：“大人，你真要答应他？”</p>

像许小五这般处处都有秘密，又遮掩不说，还有能力的家伙，应当派人放在军中多加留意才对，怎么自家公子还答应此人的要求，任由她跟在身旁，简直就是养虎为患！</p>

再说出了军营，不似军中能控制住她，山高水远，若是跑了，去何处寻？</p>

想到这，他越发担忧起来。</p>

“她心中有想做的事情。”</p>

卫怀胥温声道：“既然分辨不出是敌是友，不如推波助澜，帮她一把。”</p>

等到之后真正知道许步薇想要做什么，那么一切便反倒都可以水落石出了。</p>

文琅又问：“可若是她伤了大人怎么办？”</p>

卫怀胥眉峰微凝，他向来做事会有七八成的把握，若非没有胜算，从来不会求险。可如今在这人面前，总是不能轻易确定少女的心思。</p>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p>

“但愿不会。”</p>

他垂眸：“此次同行，派人看好她，去了何处、做了何事、见了何人，一个细节都不要落下。”</p>

文琅神色一凌，似乎是察觉到大人另有计划，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附身称“是”。</p>

侍卫紧接着行礼退下，未过几分，便见外头又有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p>

文琅看着火急火燎的身影，不由得感叹，今日提督屋中倒是受人欢迎，一人刚走又来一人，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p>

“怀胥！怀胥！”</p>

来人走的匆忙，掀起一阵劲风，一下屋中热闹不少。</p>

青年略微疲惫：“何事？”</p>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昨夜中秋你都没来，一个人过的可好？”</p>

话语中满是关心，卫怀胥道：“很好。”</p>

“那就行。”</p>

闻双与咳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酝酿许久说道：“对了，听闻……你先前丢了个帕子来着？”</p>

卫怀胥垂着眼，没太在意：“什么时候？”</p>

“你不知道啊？”</p>

闻双与顿了顿，看了一眼营帐外头站着的小侍卫，放低声音道：“我、我路过练武场，随便听旁人说的，就忽然……想起来了，随口一问。”</p>

卫怀胥瞧着他说话的模样，有些支支吾吾，却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p>

“我未曾丢过什么东西。”</p>

“当真？”</p>

他心中一跳。</p>

默了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闻双与紧张道：“那、那你觉得，在这世间，男子与女子相比，你更喜欢哪种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