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管事就是权势!
杨继年摇头道:“你不知沈安这两年的经历,堪称是……吓人,其间颇为险恶,但他却能每每化险为夷……卓雪若是聪慧,自然能察觉这些。过日子最好就是平淡……某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她笑口常开才好,莫要为男人担忧……”
这是慈父之心。
李氏笑道:“夫妻同心才是道理呢1
……
沈安不知道什么夫妻同心,但在收到定贴后就安心了,后续的礼节有媒人和女方家商议。
他很惬意,有人更惬意。
那些在太学附学的权贵子弟们考完之后就开始了寻欢作乐,父辈问起都说是没问题。
赵仲鍼都被请去吃过几次饭,每次那些权贵子弟都是拍着胸脯,说自己定然能脱颖而出,然后一路冲过省试,为家族争光。
加上开封府的发解试结束,一时间京城全是酒肉味,中人欲呕。
“安北兄,这些人家中请了老儒坐镇,专司科举之道,附学太学只是为了名额罢了……此辈多有纨绔,若是为官,怕是一方百姓要倒霉了。”
王雱扇着扇子,目光扫过赵仲鍼,有些未尽之意。
赵仲鍼淡然道:“某不是纨绔。”
王雱叹道:“百姓何辜啊1
他看向了沈安。
这货啥时候这么忧国忧民了?
沈安心中好奇,就说道:“他们……开封府的不知道,不过附学太学的,此次怕是要倒霉了。”
王雱心中一动,说道:“难道题海有用?”
沈安一手定下的题海战术颇为人诟病,连王雱都觉得不靠谱。
若是此次失败,沈安的名声就要臭了,以后也没法在国子监继续厮混……
“当然有用。”
沈安淡淡的道:“那些权贵子弟在额手相庆,那就让他们欢喜一阵子,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于是沈安就缩在家里歇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心虚的标志,于是欢喜的人就更多了。
到了出成绩的那一日,太学的学生们齐齐的回来了。
那些权贵子弟也来了,他们在太学只是混参加发解试的资格,所以和学生们不熟。
于是学生们一帮,权贵子弟们一帮,看着泾渭分明。
“发解试过了你准备去哪?”
“不准备去哪,这段时日着实辛苦,某准备好生歇息一番,等待明春的省试。”
“是准备回家享受一番吧。”
权贵子弟自然是不同的,他们不但能享受萌荫为官的好处,还能附学参加发解试,去争夺那天下读书人都为之眼红的发解试资格。
秋风徐徐,他们或是挥舞折扇,或是高谈阔论,当真是意气风发。
而学生们这边却有些忐忑。
“你觉着自己做的怎么样?”
“还行,看到了题目就脑子里就想到了答题,想一想就下笔了。”
“你呢?”
“一样,只是不知道好坏。”
学生们没经历过多少世面,自然是忐忑的。
而苏晏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色,他独自站在屋檐下,看着同窗们在热烈的说着自己的答题,心中有些茫然。
早上出来的时候,父亲没说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挤出了一个笑容,就急匆匆的去了。
他要养家……
“苏晏,别担心,考不上还能等下一次。”
杨峥和徐彬来了。
三人算是最早跟着沈安学杂学的学生,所以有些香火情在。
苏晏摇头道:“不知道……可是我爹爹老了,做不动了,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在捶背,咳嗽都是忍着的,某为人子当要早做打算,这次不行,某就去找活干……”
杨峥惋惜的道:“那你以后不考了?”
徐彬说道:“也能考的,只要有人举荐,你就能参加发解试。”
“待诏可以举荐。”
沈安是国子监说书,太学的大佬,自然有资格举荐人来参加发解试。
“是啊!待诏对你那么好,定然会帮你举荐,到时候你一边做活一边自己读书岂不是更好?”
苏晏吸吸鼻子,低头道:“待诏帮了某很多……不能再去求他,没脸……若是不行,那就是某没这个福分,你们要努力……某去寺庙的时候会为你们祈福……”
“苏晏……”
徐彬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道:“咱们……若是有难事只管说,你知道的,某家里还好……”
徐彬家的条件在学生中算是优渥的,出手也大方。
苏晏没点头。
“来了!来了1
一个小吏手中握着一份小册子来了,脚步匆匆。
刚才还在高谈阔论的权贵子弟们都消停了,有人故作不耐烦,有人紧张的在眨眼睛……
而学生们更是紧张,顷刻间鸦雀无声。
郭谦迎了过去,他也很紧张。
这是重振国子监的第一步,题海战术能否有效,他一直心中存疑,现在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
第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