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官家。”
她的亲事定下来了,对方是一个闲云野鹤,对于宝安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姻缘。
赵曙看着女儿,难得的柔声问道:“你可满意吗?若是不满意只管说,为父这里给你重新遴选。”
他是帝王,但在此之前他首先是一位父亲。
在郡王府的长期生活让他对亲情格外的看重,特别是女儿们,更是他在艰难时期的开心果。
宝安抬头,笑道:“大哥和沈安都说我不适合找才子,沈安说找才子会害了我,所以我很满意。”
就在前日,高滔滔带着她出宫,在一家酒楼的大堂见到了那个候选人。母女俩看了许久,甚至还看到了那人被灌醉后的模样,没发酒疯,这一点深得高滔滔的好评。
赵曙点头,“你满意就好。”
宝安拿出一个小包袱,这是礼物。
赵曙很是欣慰的接过了礼物,打开一看,“绿帽子啊!看着针线不错。”
女儿做的东西很稀罕,他甚至戴着这个绿帽子接见了宰辅们。
“朝州需要一名稳重的将领,朕想了许久,觉着种谔可行。”
这个没什么好议论的,宰辅们附和。
“种谔臣是知道的,数次征战表现的中规中矩,可以独当一面。”
韩琦有些跃跃欲试,赵曙莞尔道:“还未曾到北伐的时候,韩卿莫急。”
韩琦说道:“臣枕戈待旦。”
富弼在冷笑。
韩琦这个老不要脸的,昨日喝多了还叫嚣着要去南方看看美人,现在就道貌岸然的说什么枕戈待旦。
赵曙说道:“西贼束手之后,河东路将倾力北方,而麟府路也不再是孤悬黄河对岸的飞地,所以……朕在想啊!折家在那边多年,堪称是忠心耿耿,如今西北变化,麟府路那边缓和了不少,折家……朕在想折继祖辛苦多年,可否回京荣养?”
这是要杯酒释兵权吗?
韩琦心中一冷,说道:“陛下,此事怕是不妥吧。”
富弼马上向韩琦投以敬佩的目光。
打压武人是祖宗规矩,可在大宋复兴的关键时刻,谁都知道不能打压武人,否则复兴就是一场梦。
“陛下。”富弼出班,“臣以为折家当安抚,不可轻动,否则武人会……”
他沉吟了一下。
“寒心?”赵曙笑着问道,见富弼点头,就满意的道:“朕说话有错处,宰辅要提出来,要点出来,否则要宰辅何用?”
“陛下英明!”
帝王能纳谏,甚至是主动要求臣子提意见,这便是明君,所以宰辅们的颂圣倒是心甘情愿。
赵曙眯眼道:“折克行在京城多年了,对朕忠心耿耿。他也经历了数次大战,有勇有谋。在万胜军辅佐国舅尽心尽责,这等将领该培养,所以朕准备让他去府州。”
原来不是打压武人,而是要用自己的心腹去执掌麟府路啊!
宰辅们都点头微笑,表示赞同,但韩琦和富弼两人都有些无奈之色。
随后消息就传了出去。
沈安得了消息马上就叫来了闻小种。
“你马上去万胜军告诫遵道,不可去西北!”
闻小种领命出去,沈安心中稍安,坐在书房里喃喃的道:“这一招很阴啊!这是想考验遵道呢!我说帝王总是这般不放心……有意思吗?累不累啊!”
他笑了笑,“可我却深知你的秉性,所以……”
“郎君!”
闻小种回来了,“万胜军的外面有皇城司的人在盯着,进不去!”
这个老家伙!
沈安发毛了,“官家这是防着某和大王呢!”
他摆摆手,等闻小种走后,就闭目沉思。
这是一次考验,考验折克行的忠心,目的不明,但绝壁是好事。
只要折克行过了这一关,大抵以后折家就是他来领军了。
折家将啊!
沈安不禁热血沸腾。
可这事儿怎么提醒折克行呢?
“哈哈哈哈!”
沈安得意的挑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他随即找来了工具,开始制造东西。
“哥哥!”
果果来叫他吃午饭,见哥哥在做的东西,就欢喜的道:“哥哥,孔明灯,咱们什么时候放?”
“这个缓缓。”沈安抬头,微笑道:“官家,你有你的招数,可某也有某的绝活啊!”
稍后王崇年求见,和沈安密议良久就回去了。
沈安吃了饭后,就带着闻小种出发了,说是去转一圈。
夜色降临,万胜军的军营里只有一些灯笼挂着,看着很是昏暗。
沈安和赵顼站在外面,问道:“你怎么能出宫?”
“我说想去你家探讨一番北伐事宜。”
赵顼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军营,“可以了。”
“动手!”
闻小种一刀插在战马的屁股上,战马长嘶一声,然后冲着军营狂奔而去。
沈安笑道:“只要遵道警惕,自然能察觉不对之处。”
远处突然来了一骑,马蹄声中,那人张弓搭箭。
战马中箭倒下,那骑士看了这边一眼,然后悄然退去。
赵顼沮丧的道:“官家早有准备,怕是在看咱们俩的笑话呢!”
沈安也觉得如此,他看看黑暗处,仿佛看到了赵曙正在那里得意的微笑。
你们两个小子,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把戏吗?
“点火!”沈安得意的道:“他能拦截战马,可孔明灯呢?除非他能飞上去。”
孔明灯的下面吊着一小块薄布,上面写有几个字。
孔明灯升空,顺着风向就飞了过去。
“弩箭……放!”
黑暗中传来了厉喝声,接着空中的孔明灯摇摇晃晃的往下掉。
卧槽!
“竟然把神威弩都弄来了?”
官家好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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