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梁乙埋别看原先在西夏时是国相,可那是梁氏强行把他推上去的结果,若是论手段,他比梁氏这个姐姐差远了。
“这里将会成为咱们姐弟在汴梁的立足之地,全是女人,你是男子不方便,去吧。只是记住了,别太得意,否则……”
梁氏柳眉一挑,梁乙埋就赶紧应了。
出了院子,他得意的道:“我早就想出来了,如今心愿得偿,走,喝酒去。”
院子里,梁氏从西北带回来的宫女低声道:“国舅怕是会忍不住去吃喝玩乐。”
“那样才好。”梁氏淡淡的道:“他吃喝玩乐,我做生意,如此大宋君臣再无担忧。”
她笑了笑,“当年刘禅的话我一直记得……此间乐,不思蜀。我只是照搬他的法子罢了。”
宅院被简单改造了一下,旋即开业。
只是出去传了几句话,汴梁的贵妇人们就来了不少。
“你这里竟然有香露?”
“咦!是真的!”
“除去外藩之外,沈家从不给暗香之外的商家出售香露,你……”
贵妇人们看着梁氏,心中转动着同一个念头。
狗曰的!这梁氏难道真的和沈安有一腿?
啧啧!
一个贵妇人低声道:“当年李谅祚可还活着,他们就在青涧城里幽会,啧啧!”
梁氏恍如未觉的笑道:“这里每月有五十瓶香露,香露珍贵,不过诸位贵人的身份更是珍贵,我这里准备了些好玩的,还请诸位品鉴。”
她微微颔首,身边的侍女拍拍手。
两个穿着单薄的女子走了出来。
“这不是大相国寺外面的李家姐妹吗?”
“她们姐妹可是相扑好手,每次在大相国寺外面一站,周围马上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
“梁娘子,这是你请来的?”
梁氏点头,“还请诸位看看。”
于是相扑开始了。
两个女子脱的赤条条的,就在庭院前开始相扑。
贵妇人们聚精会神的看着,不时娇呼一阵。
梁氏悄然走了出来,站在外面木然。
“娘子,那些女人……”
“她们在装。”梁氏淡淡的道:“想看看我的底气。”
汴梁的贵妇人眼界不低,一般人想融入进来很难。
“就怕她们会走。”
侍女有些担忧,“若是她们走了,咱们怎么能和她们交往?”
“看看吧,若是不行我再想法子。”
梁氏深吸一口气,昂首道:“怕什么!我在兴庆府能数次死中求活,在汴梁也能如此!”
她就站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各种动静。
“娘子,有人来了。”
一个贵妇人悄然而至,“梁娘子看着可亲,我却一见欢喜,若是以后有机会,可愿去寒舍做客?”
梁氏微笑道:“当然。”
贵妇人笑道:“听闻你是汉女,汉女自然不同……”
两人就在门外闲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
等贵妇人再次进去时,两人已经约好了下次见面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接着又是一个……
等到了中午时,大部分贵妇人都和梁氏聊过了。
“娘子,咱们这可算是在汴梁站住了?”
侍女也很是欢喜。
梁氏算下来也不过是二十来岁,此刻丢下了家国天下,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
“去叫他们买了好肥羊来,晚间咱们还能喝一杯。”
梁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感染的两个侍女也是欢欣雀跃。
“姐姐。”
梁乙埋回来了,脸上又多了一块青紫,看着很是兴奋,“姐姐,刚才我和他们打了一架,那些人说了,说是以后不再围殴我了,我惹事就单打独斗。”
梁氏看看他脸上的青紫,说道:“西北的风凌冽,汴梁的风柔和,咱们来到了这里,都要变。泼皮们……请他们喝酒吧。在西北,再狠的泼皮,一顿好酒下去就成了朋友,去吧。”
梁乙埋去了,晚些醉醺醺的回来,径直坐在院子里哭,谁都劝不住。
梁氏站在门内,冷冷的道:“哭什么?”
从她进了宫中开始,梁乙埋就从渐渐从一个懵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凶狠的少年,他下手狠毒,动辄杀人,为梁氏清理政敌毫不留情……
可此刻这位狠辣的前西夏国相却像是个少年般的嚎哭着。
“姐姐,他们本来想夜袭咱们这里。”
“那就弄死他们!”梁氏咬牙切齿的道:“汴梁的泼皮果然比兴庆府的还无耻,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