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开始随之狂乱暴躁：</p>

“为什么？你害死我父母，这是对我不薄？”</p>

“就因为我无意之间展露出这该死的破解药方的天赋，你害我白家五口人惨死在我眼前！”</p>

“事后喂我吞下损失身体扰乱记忆的毒药，再大善人一般收我为徒，让我干尽恶事。”</p>

“在张家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无比恶心，每一秒我都想撕烂你虚伪的面具，让你遗臭万年。”</p>

“还有你，张莹莹，你没有资格与我说爱， 你房中不分昼夜响起的呻吟真当我聋吗？”</p>

“订婚办的比婚宴还隆重急切，不过是你肚子里的野种等不及了。”</p>

“我蛰伏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只要能要你张凌云的命，为我白家报仇，就算我死又如何？”</p>

张凌云与张莹莹脸上血色尽褪。</p>

像干瘪的气球一般，再也无法盛气凌人。</p>

“你都记得？这不可能！你吃了药怎么还记……”张凌云顿住，他想起那间白听轩来去自由的暗室。</p>

暗室里有解药。</p>

张莹莹羞愤的捂着肚子，眼中的慌张遮都遮不住。</p>

她与其他男人……轩哥哥都知道，还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事。</p>

看着青梅竹马的轩哥哥，张莹莹心生恐惧。</p>

轩哥哥好可怕……</p>

面对四周鄙夷唾弃的目光，张莹莹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跑。</p>

“莹莹！”张凌云担忧，本能的要跟上去。</p>

“今天谁也走不了！证据确凿，将张凌云，张莹莹，白听轩三人关入大牢。”李峰下令。</p>

衙役立即将几人捉拿。</p>

被铁链捆住，张凌云才明白，自己死劫难逃。</p>

他敢害人，却贪生怕死。</p>

六神无主的视线在大理寺回荡，落到沈子安与周碧云身上，升起希冀：</p>

“沈大人，救我，帮我去皇上跟前求情，饶我一命。”他挣扎求救。</p>

沈子安像是被烫到惊恐的后退，生怕与他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先前的奉承消失的无影无踪。</p>

见沈子安没有反应，穷途末路的张凌云又盯上周碧云：</p>

“沈夫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不能弃我不顾啊？万草堂的毒是你找人下的，我活不了侯府也别想好过。”</p>

“砰！”</p>

周碧云晕了过去。</p>

那大庭广众，笔直僵硬的倒下了。</p>

头撞击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p>

“嘶！”冯大牛瘪嘴：“沈夫人，大理寺可不让睡觉。”</p>

地上的周碧云睫毛颤抖了两下。</p>

看着不甘又绝望的张凌云，禾本夏给了他最后一击：</p>

“张凌云！”她喊，语气没有波澜，像是完全释然了，一切恩怨都大结局了。</p>

李峰抬手示意，押着几人的衙役停下脚步。</p>

这一声，让张凌云心跳不止。</p>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银针。</p>

禾半夏越是平静，他越是恐惧，恐惧到四肢百骸连着每一寸血管像是有针在绞杀。</p>

“我的女儿死了，死在外室往我嘴里灌妾室茶的时候，生生在我肚子里闷死的，小小的她还有体温，全身上下发乌看不起面容。”禾半夏将一一直以来挂在脖子上的锦囊取下来。</p>

“这里面是她的骨灰，小猫一般大的她，连一指锦囊都装不满，她日日夜夜都在我耳边哭泣。”</p>

“张凌云，你，断子绝孙了。”</p>

嗡！</p>

张凌云脸色惨白，双耳失聪。</p>

他看着小小锦囊，害怕到肝胆俱裂，像是见到洪水猛兽般。</p>

那是他的女儿！</p>

他唯一的血脉！</p>

怪不得张莹莹长的与他没有半点相像之处。</p>

一瞬间，刹那间，张凌云头生白发，宛若老了二十岁。</p>

【我张凌云对天发誓，此时唯夏夏一人，若有违背，断子绝孙，来生入畜生道。】遥远的誓言在耳边回荡。</p>

张凌云疯了！</p>

他挣脱枷锁，嘻嘻哈哈笑着，当众脱下裤子拉下一坨屎。</p>

又眼疾手快的把屎往嘴里塞。</p>

“嘿嘿，真好吃，真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