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煜哥，静静等他冷静下来，视线更是一瞬不瞬死死盯着顾西珏。</p>

这让原本以为可以借机会做些什么挽回的顾西珏，心里有些慌乱。</p>

他，他有些后悔了。</p>

或许不该激怒顾煜。</p>

嗫嚅嘴唇，他试图开口，“我，真不是我，我没有杀…”</p>

“是你，你说，小白，是你杀，他杀了小白，小白…”</p>

原本情绪已经有所缓解的煜哥，听到顾西珏的话，再次情绪失控起来。</p>

“小白？”</p>

裴氏皱眉，看着失控又伤心的煜哥，又看眼神明显躲闪心虚的顾西珏，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p>

“说，小白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p>

她冲顾西珏怒吼。</p>

顾西珏摇头，“我不会那么蠢。”</p>

顾煜异常激动，在裴氏怀里挣扎，企图挣脱开，“就是，就是，他承认…”</p>

“煜哥，阿娘会弄清楚，相信阿娘。”她死死抱着煜哥，几步走到顾西珏面前，把煜哥交给彩凤，居高临下瞪着顾西珏。</p>

“你的确不会这么蠢，可你骗煜哥，让他失控，你以为你演这一出苦肉计，我就会改变心意，顾西珏，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更厌恶你…”</p>

“不，不…”</p>

顾西珏有些害怕了，他当然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不是侯府记在族谱上的养子，更不是裴九娘心爱的养子，就连祖母刘氏都对他很不满。</p>

要是裴九娘铁了心把他赶出去，或者做什么…</p>

他无力改变。</p>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p>

他赌错了。</p>

他忘记裴九娘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偏心他的人了。</p>

“我错了，你不要…”</p>

心越来越慌，他腿一软，跪了下去。</p>

“你给我滚，顾西珏，最后一次，别逼我…”</p>

裴九娘后面地话没说出口，顾西珏却还是感受到了她话里的威胁和恨。</p>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明知道她重生，知道他做的一切，却选择无视，不过是因着知道裴九娘心软，看她虽然厌恶他，却从未想过报复。</p>

可他突然明白他错了。</p>

在他触及顾煜的时候，他错了。</p>

“不，不是我，是，应该是玉脂…”</p>

他害怕了，为了自保，不得不把顾玉脂供出来。</p>

他虽然是猜测，可也不是全无依据。</p>

上一世，他就发现顾玉脂喜欢虐待小动物，经常会把小猫小狗抱回来，总针扎他们，甚至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用脚死死踩着他们的头，更或者把它们高高举起往地上摔。</p>

上一世，祖母刘氏养的白猫就是被顾玉脂活活摔死的。</p>

为了脱罪，他不得不帮她一起指认顾煜。</p>

他知道，就算他不说，重生归来的裴九娘也早晚会想到，倒是不如让他做个顺水人情。</p>

反正，这一世，这个妹妹，也已经废了。</p>

“煜哥，阿娘带你去给小白讨回公道。”</p>

裴九娘轻扫了一眼顾西珏，又把顾煜接到怀里，用帕子给他轻轻擦掉眼泪。</p>

煜哥巴掌大的脸上还有泪痕，可情绪明显比之前稳定了很多，对她也重新依赖，只是死死抓着她的手，期盼又害怕，“小白？”</p>

“小白，会没事的。”</p>

裴九娘知道小白对煜哥的重要性，煜哥平日里不管再忙，都会每日抽出时间跟小白玩耍，尤其上次小白被楚行舟弄伤，小白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p>

煜哥一直很愧疚，没有保护好唯一的小伙伴。</p>

她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小白真的出了意外，她不会轻易放过顾玉脂。</p>

“嗯。”</p>

煜哥在她怀里轻轻点头，头搁在裴九娘肩膀上，看到顾西珏，又把头埋在她怀里。</p>

裴九娘轻扫了一眼顾西珏，“你一起跟上。”</p>

说完，也不管顾西珏有没有听到，就抱着煜哥往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