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希望做决定前，能听听你自己的想法。”</p>

“若你想要回家……”</p>

驭空眼神坚定，直视停云柔和脸颊“那我定会力排众议。”</p>

“还好。”停云笑吟吟道：</p>

“停云也算替您省了些力排众议的口舌。”</p>

驭空顿了顿，对停云提醒：</p>

“前路凶险，你若打定主意要走，我自然没道理阻止。”</p>

“但……许是我私心过甚吧。”驭空眼神复杂，“我仍希望能清楚地知道，你的选择是否出于本心。”</p>

停云点点头，毫不犹豫。</p>

“俗话说因祸得福，恰恰是这趟美梦之旅让停云看清了自己。”</p>

“驭空大人，可否随我来？”</p>

“嗯。”</p>

两人移动脚步，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朝外走去。</p>

半小时前，晖长石号再次下达了停业公告，引得许多客人不满。</p>

但最终，这艘船还是空了。</p>

“驭空大人，还记得么？”</p>

停云缓缓走至飞空艇的船头甲板，微风迎面而来。</p>

“也许对您而言，那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飞行。可对于某个孩子……”</p>

“那是她与天空的初次邂逅。”</p>

驭空望着远处的天空，轻轻点头。</p>

“我当然记得。”</p>

回忆从脑海深处涌现。</p>

“那时，你还是能被我抱在怀里的年纪。”</p>

停云轻笑道：“现在也未尝不可，您试试无妨。”</p>

“怕是抱不动了。”驭空笑着摇头。</p>

“回想起来，那会儿你总缠着我要上一次星槎看看，还把飞行士当做自己毕生的理想。”</p>

“可真正飞上高空后，却又惊慌失措，紧紧抓着旁人的衣角不放。”</p>

停云望着远处的天空微笑，“可正是那次飞行，撬动了我的一生。”</p>

“彼时，眼见天地铺开，不见边际，我深深为此着迷。不是因为站在高处，而是意识到了一件事——”</p>

“在这世上，我们还能走得更远。”</p>

停云又看向驭空的脸颊，目光热切，“因此，即便没有驾驶星槎的天分，性格也不好争斗，小女子仍选择跟随商团四处奔走。”</p>

“时至今日，这份雀跃也依然在心中鼓动。”</p>

驭空动容，“仍未改变？”</p>

停云莞尔一笑，“从未改变。”</p>

“如今，停云也能再次启程，以一介忘归之人的身份，行向更远的天际了。”</p>

“对了，鸣火那边还好吗？”</p>

驭空微微点头。</p>

“我暂交给岩明代为打理了。”</p>

“你也了解他的为人，不必担心。”</p>

“只是此人办事作风总有些激进，恐怕不太符合你一贯的行商原则。”</p>

“行商原则……”</p>

停云笑了笑，“如今停云明白，行商的法则能与人博弈，却难与神相争。”</p>

闻言，驭空还是叹了口气。</p>

“这原本就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你只是这场战争里一个无辜的幸存者。”</p>

……</p>

另一边。</p>

颜欢和三月七坐在客房里，默默等待停云和驭空的会话结束。</p>

姬子将他们扔在这便不管了。</p>

颜欢的手机是横着的，三月七的手机是竖着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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