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便报价，烤羊肉论斤，饼子论个。</p>

“先来十个胡饼，四斤烤羊肉，再上一壶茶叶。”顾越说道。</p>

北秦的斤数比现代多一些，顾越自己胃口大，看兀火也是个能吃的。顾栩长身体，更要多吃。</p>

“敞开吃，不够再要。”顾越豪迈地笑道，烤羊肉虽然贵，但是他从不在食物上吝啬。</p>

很快一大盘油亮的烤羊肉就盛在木头托盘上端了上来。这年头缺斤少两的情况不多，四斤就是实打实的四斤。</p>

老板很会做生意，还附赠了解腻的小青菜和大葱。</p>

三个人抽筷，吃得满嘴流油。</p>

这会儿没有洗洁精，木头托盘缝隙里不可避免残留着油污，但总体还算干净。顾越这么几个月也算勉强融入了古代生活，一点儿不计较，心里却想可以找个时机把肥皂琢磨出来。</p>

商机啊！总算让他找到他了解制作原理、现在又没有的发明了！</p>

羊肉上洒着辣椒面和孜然，肥瘦相间，一口下去，有柔嫩的肥油和香脆的焦层。大葱是切好的葱丝，一起吃在嘴巴里，肉香和葱香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还可以用小青菜包裹羊肉，口感十分接近现世的生菜包烤肉，天爷呀，太好吃了。</p>

可惜胡饼是类似烧饼的硬饼子，不能卷着吃。顾越就把羊肉葱丝堆在饼边，然后一口咬下。现烤的胡饼外酥里嫩，脆壳破裂同时迸发出白面和芝麻的香味，然后与羊肉孜然混在一起……</p>

幸福啊。顾越几乎要流出眼泪了。</p>

十个饼子还是点少了。</p>

每个饼子都比脸大两圈，刚端来时顾越还担心吃不完，现在看来是多虑了。顾大石这具身体就像无底洞，十个饼被他吃掉六个，剩下两个被顾栩和兀火瓜分。羊肉也很快见底，顾越大手一挥，再来两斤肉，六个饼！</p>

不那么饿了，顾越也终于有脑子思考正事。</p>

这孜然不是本土调料吧？包括胡饼和烤羊肉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新疆产品。难不成北秦这个架空世界也有类似丝绸之路的存在？</p>

有孜然，为何没有胡椒？</p>

老板见他们一桌人点了好些东西，便亲自过来服务了。一群小二在后厨忙活，顾越把他们的存货都买完啦！</p>

“咦，你是那位……”老板端着盘子过来，看见顾越，惊喜地说道。</p>

“啊？”顾越警觉，谁啊？认识我？</p>

顾栩笠帽摘了，好在背对老板，老板也没注意他。</p>

“你是刚刚和罕大人……那位吧？我看见了。”老板语气很兴奋：“陈二！再送一斤羊肉给这桌！”</p>

“哈哈，应该是我。”顾越笑。不能否认，帮着人民群众对抗坏人是挺受欢迎的。</p>

尤其在这种封建社会。</p>

“您真大胆！您是外地人吧？”老板直接就在桌边坐下了，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那罕大人可是与京城有来往的。”</p>

“这我们还真没考虑过，您和我说说？”顾越做出谦虚请教的姿态，当然吃东西的嘴也没停下。</p>

“那罕大人是豫宁府的大香料商，有自己的天竺商队，似乎还往皇宫上贡珍贵的外邦货……有人呐。”老板说道：“你们若是……哎，若是外地的，还是早点出发离开吧。”</p>

这么吓人？顾越担心了一下，但看见顾栩和兀火表情动都没动，立刻又不担心了。</p>

“这我倒是听说了，他那天竺商队是他自己的产业吗？”顾越想从这商队找找机会。</p>

“应该是吧？总归那商队只和罕大人做生意，我认识的香料行老板都想过接触他们，碰了一鼻子灰。”</p>

“说到这个，”顾越趁机问，“我看老板您家羊肉上面有种稀罕的调料，就这个。”他用筷子挑出一粒孜然，“这个不是咱北秦货吧？您是从哪儿得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