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顾顾顾大石……你不是死了……”</p>

顾越慢慢地走上前去。</p>

暗淡的天色，蒙蒙细雨，顾越脸上沾着流淌的雨珠，顺着下巴滴落。他一直走到顾二花脚前，然后慢慢蹲下。</p>

“今天清明，所以我回来了。二花婶……”</p>

顾越声音沙哑，眼睛睁得很大：“我听我爹娘说了一些事情……”</p>

“啊！！！不怨我，不怨我！！！那帮人拿刀逼我说的我也没办法啊！！！”顾二花大声尖叫起来。</p>

一边早早过来扫墓的村民被惊动，都往这边看过来。</p>

“你说了什么？”顾越放慢语速问。</p>

顾二花大哭，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顾、顾大哥住哪儿……呜呜……”</p>

“他们是谁？”顾越换了个问题。</p>

“我不知道，呜呜……穿黑衣服的人……我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们打那主意啊！”顾二花哇哇大哭：“他们那么狠！呜呜呜……我对不起顾大哥呜呜呜……”</p>

顾越沉默了一瞬。</p>

他伸手抓起顾二花，拖着她来到顾家人的墓碑前。</p>

顾二花吓瘫了：“别带我走！呜呜呜、我这些年的报应还不够吗！！”</p>

什么报应？顾越可不管，他蹲下来，抬起顾二花的头，让她被雨水浇得清醒些。</p>

“那些人问了你什么？好好回答，不然就带你去见我爹娘。”顾越沉声问。</p>

“……”顾二花哽咽半天，磕磕绊绊说：“他们、他们会把我灭口……”</p>

“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会把你灭口，你选吧。”顾越说。</p>

“他们、”顾二花咽了一下口水，“他们问，村里有没有人带一个陌生小孩回来……”</p>

顾越顿了一下。</p>

“原话就是这样？有没有说别的？”顾越手收紧。</p>

“没有、没有！只问了小孩、我不愿说，他们吓人！把刀架我脖子上……”顾二花哭得脸上眼泪鼻涕混成一团。</p>

“那些人长什么样？”顾越问。</p>

“蒙面……我不知道，呜呜呜……”顾二花哭。</p>

顾越蹲在墓碑前，他放开了顾二花，陷入沉思。</p>

所以，顾家被屠，还真是因为顾兄嫂带回了顾栩？</p>

但顾栩又为什么没有死？</p>

如果是为顾栩而来，那么把这一家人全部杀死就好，为什么要留下他和顾栩？</p>

等等，顾家人被杀的那天，他和顾栩在什么地方？</p>

藏了起来？</p>

顾越盯着墓碑上的字，眼前一晕。</p>

一段记忆浮上脑海。</p>

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嘴巴一张一合。开口是个粗糙沙哑的声音。</p>

“你知道你的父母兄嫂为什么被杀吗？因为那个顾栩……全部都是因为他，他是个灾星……”</p>

“他给你的全家带来了灾祸……”</p>

头越来越疼，顾越努力要保持清醒，但不属于他的记忆在翻腾，他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p>

身后传来惊慌的脚步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