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不太担心。</p>

男主要是因为一个炮灰耽误了正事，那还叫男主？</p>

那男主换他来当好了。</p>

顾越带着顾栩进了牙行。</p>

因为还不确定豫宁府那件事之后，温清等人有没有后招，因此现在顾越走到哪里都带着石三。</p>

牙行管事认识顾越，这人前阵子才租下了一间院子，而且最近好似颇有些流言，说这人很有能耐。管事笑容满面，恭敬地迎上来。</p>

“哎哟！顾老板！您怎么大大驾光临啦？是院子租着有什么问题吗？”管事心想，这人卖那个劳什子金排应当挣了不少钱吧？</p>

难不成这次来买房产？</p>

“没什么问题，我这次来是想挑几个人手。”顾越笑道。</p>

柳犁镇的牙行不像豫宁府那样多。豫宁府的牙行大致都细分了种类，房产，田地，还有仆人牲畜，都各有专门的管事负责。柳犁镇这牙行则是一个小铺面全包，管事有三人，问什么他们都能做主。</p>

此外还有散碎的牙人，不属于这牙行，基本就是做熟人生意。</p>

“您要什么人手？”管事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大本子。</p>

“要能签契的，会杀鸡，分鸡肉。如果会卖东西就更好了。”顾越靠着柜台。</p>

“您是要给铺子找个帮工是吧。”管事把大本子翻得哗哗响，“我瞧瞧……您是想签长契、短契，还是死契？”</p>

“长契或者死契。”顾越答道。</p>

其实这里头还有更复杂的合约，豫宁府的牙行管事就给他科普过。</p>

根据人权的不同，契约的长短，分了好几个类别。只是帮工性质的是一种，类似雇了个打工人，这种只有长短活契，你要发工钱给人家，牙行只收介绍费；半卖身，属于奴籍的一种，大意是牙行把他们自己的奴仆租给你用，到期了你要还回去，这个按时长收费。</p>

还有全卖身但是有期限的，到了时限就能脱奴籍放回家或者转手卖给下一个东家，根据契约内容又有不同；还有就是死契，不限期，属于买了一份财产回家，这人就归你所有了。</p>

不过封建社会还稍微注重些人权，无故打死奴仆犯法。可你都成人家家里的奴仆了，人打死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行，因此这个律法基本可以忽略，一般会在宅斗文里看见。</p>

这些人手有交换的战利品、被抄家罚没的官员及其家眷等，称为官奴，比较正规安全；另外有自己卖身或是被父母变卖的孩童，这类人就鱼龙混杂一些。</p>

如果顾栩当时被顾大石卖了，那他就是个死契奴籍了。</p>

石三就是正规合法官奴，死契，永远属于顾越的财产，但平时完全看不出来。</p>

这一家三口根本没什么尊卑观念。</p>

管事和小厮吩咐了什么，那人就跑到后院去。过了半晌又回来，表情为难地和管事说了什么。</p>

“哎呦，不巧了顾老板，现下还真是没有符合您要求的人。”管事在大本子上翻了半天。</p>

“怎么？”顾越问。</p>

“咱们柳犁镇地方小，基本分不着官奴下来，这几年又风调雨顺的，自卖自身的不多。”管事解释道，“咱手里的人多半都是粗人，做不了精细活。”</p>

他可不敢蒙骗顾越，货不对板会被退回不说，这人好像有人喊他什么顾真人？</p>

他不是个混混吗？</p>

“原来是这样……”顾越踌躇。</p>

“要不您考虑一下短活契的工人？这最近快要农忙，至多做两个月。”管事问道。</p>

顾越不想考虑活契。</p>

首先底细很难查明，时间短也看不出人到底什么模样。他家里的卤汁是秘方，万一给泄露了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