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门，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p>

何晷与兀岩联手盘查府中细作的这段时间里，列松院和积石院两个院子几乎独立出来，任何非自己的人的小厮都不能靠近。又因为年节时不好从牙行买人的缘故，大多活计都要自己干。</p>

顾越对此没什么感觉。兀门里头有伙食，用不着他管饭，甚至有时还能让兀风打包一些回来尝鲜。</p>

下人院里，自有灶台食材，鲁君梅一家自动担起了厨子的角色，平日也不用管。</p>

顾越和顾栩两人轮流下厨，石三打下手，和在伾山小院并无什么差别。</p>

祭灶，乃至扫除，依旧是众人自己动手。</p>

好在这是刚搬进来不久的新宅，工作量不大，仅仅一个上午就打扫完毕，两院都挂上了红灯笼。</p>

接着几天，炸货，买东西，割猪肉，贴对联……顾越不知道洛阳权贵如何过年，总之他也不算什么真的贵族，何必穷讲究？一切按照民间习俗，主打自己舒服自在。</p>

顾栩一应相陪，整日和他腻在院里研究对联年画过年的吃食。</p>

似乎又远离了外面的勾心斗角，顾越夜里睡觉都安生许多。</p>

他心想，估计中国人都逃脱不开“大过年的”定律。</p>

然后是备礼单。按照乔迁那日的礼单，给单上有名的每个大小官员贵族皇子都准备了相同价值的回礼，送到了各家府上。具体流程顾越并不清楚，但一切有顾栩，他很放心。</p>

同样的，这一回过年仍旧有人送年礼到敦信伯府，只是相比乔迁宴，少了许多。</p>

……</p>

三个小孩挨挨挤挤站在他面前。</p>

“有多少人放了年假回去了？”顾越收到何晷的眼神，了然，这是要锻炼他们。便问道。</p>

鲁大宝今年也十二了，小脸板正，扎着两个红绳小辫子。她手捧着一页纸，字正腔圆道：“管事八人，顾和、顾顺，以及顾柿、顾如、顾依五人告假回家。他们报上的故乡分别是……”</p>

她念完了这些，把纸递给一边的龙凤胎弟弟二宝。</p>

鲁二宝也念起，但不如他姐姐顺畅，有些磕绊地说完了家里男仆放假回家的情况，这就多了，难为他能一气念下来。</p>

最后是女仆放假回去的人，这部分由后面已经十五的柴归念。柴归已经长高，是个少年了，举手投足都很稳重，看来何晷没少花心思教他。</p>

“……以上。姑娘们回去的很少，多是三十岁左右的婶子。”柴归道，“何管事要我传话，具体的人他已经大概有了名单，正让岩管事细查，年后估摸着就有结果。”</p>

顾越很满意这几个小孩：“好，你们都做的很好。来，吃灶糖，这一盒都拿走。”</p>

他把桌上一大盒芝麻灶糖、糖瓜和灶饼推过去。</p>

柴归明显很高兴，但是一张脸还是像兀岩那般板着。他捧过来那只盒子，让鲁大宝和鲁二宝先拿两个吃。</p>

鲁大宝喜滋滋地取了一根芝麻灶糖。鲁二宝却支支吾吾没伸手。</p>

“咋了？”顾越看着他别扭的模样直乐。</p>

鲁大宝说道：“他怕把自己的牙粘掉了。”</p>

还在换牙啊？顾越摸了摸下巴。他根本不知道小孩几岁换牙，但也觉得稍微晚了些，便问：“十二岁换牙？你爹娘怎么说？”</p>